許邵東不能再留。
晚上，黑壓壓的天，霧沉沉的地。
氣氛沉重。
他們就躲在安雷名下的工廠，只不過是個空殼子。
半夜，老九來了。
&ldo;九哥!&rdo;
老九拍了拍小弟的肩，&ldo;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rdo;
&ldo;好，九哥。&rdo;
老九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關上了門。
他手插在口袋裡，到他旁邊坐下。
&ldo;邵東。&rdo;
無聲。
他推了推他，&ldo;邵東。&rdo;
許邵東動彈了一下。
老九看著他被挖去的眼睛，輕皺起眉頭。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片藥丸放到他嘴邊，&ldo;好傢夥，來。&rdo;
許邵東緊閉著嘴。
老九俯下臉，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地說，&ldo;阿玲拖我給你的。&rdo;
他還是閉著嘴。
&ldo;她是個驕傲的女人，剛才卻給我跪下了。&rdo;
&ldo;別跟命過不去。&rdo;
老九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ldo;嚥下去。&rdo;
喉結滾動，吃了下去。
老九拍了拍他的肩，&ldo;好樣的。&rdo;
有腳步聲傳來。
老九動作很快，跳著站了起來。
咔‐
有人進來了，
他一腳踢在許邵東肚子上，看上去很重，實則沒用多少力氣。
&ldo;九哥，六爺叫你。&rdo;
老九抿著唇，轉身走了。
過了幾小時，
幾輛麵包車停在車廂外頭，準備出發了。
許邵東被兩個人架著出來，撂在了地上，整個一血人，一動不動，死了似的。
老九背靠著車，眯著煙抽菸。
安六爺走到他身旁，伸出手，阿才將一把槍放在他手裡。
安六爺用腳踢了踢他，許邵東的手動了動。
安六爺踩著他的頭，緊抿著嘴哼笑了一聲，&ldo;小子，有什麼遺言。&rdo;
一片沉默。
好久，低微的聲音從喉嚨發出，沙啞，顫抖，完全變聲了。
&ldo;你們…會…有…報應的。&rdo;
又無聲了。
安六爺鬆開腳。
&ldo;有報應，你也看不到了。&rdo;
他舉起槍，對準他的腦袋。
&ldo;等一下。&rdo;
他停住了。
安玲走了過來。
&ldo;爸爸，讓我來。&rdo;
安六爺看著她，半信半疑，卻還是把槍遞給了她。
安玲接了過來。
她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拿著槍，俯視著他。
&ldo;邵東，你還有話對我說嗎?&rdo;
他動也不動，沒吱聲。
&ldo;shao?&rdo;
&ldo;回…頭…阿玲…&rdo;
他快要喪失意識，聲音小到聽不清。
安玲沉下眼，咬緊了唇。
她舉起了槍。
低喃：
&ldo;邵東。&rdo;
忽然，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