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爬上了她的小腿,她能感覺到那東西冰冷而黏滑,像是一條蛇,但又比蛇更加恐怖。
在這極度的恐懼中,趙小雨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只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恐怖夢魘之中。而這個午夜躲貓貓的遊戲,正以一種她無法想象的恐怖方式繼續著。
趙小雨躲在破舊的病房衣櫃裡,大氣都不敢出,彷彿她只要撥出一口氣,就會被那未知的恐怖發現。黑暗如同黏稠的液體,將她緊緊包裹,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壓抑。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儘可能地減少自己所佔的空間,雙手緊緊捂住嘴,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指甲幾乎嵌入臉頰。
在這狹小的黑暗空間裡,她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咚咚咚”的聲音在寂靜中如同雷鳴,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向周圍的黑暗宣告她的存在。她試圖讓心跳平靜下來,可恐懼卻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理智。
隱隱約約地,她聽到了那仿若來自地獄的腳步聲。那聲音在病房外的走廊裡緩慢地徘徊,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拖曳的質感,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在地上拖拽。每一次腳步落下,都像是重錘一般敲在趙小雨的心上,讓她的心跳愈發紊亂。那腳步聲時斷時續,有時會在病房門口停留片刻,接著又緩緩離開,然後又折返回來,彷彿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也在尋找著她的蹤跡,猶豫不決卻又鍥而不捨。
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那低低的笑聲。那笑聲猶如尖銳的冰錐,直直地刺入趙小雨的耳膜,然後順著神經蔓延至全身,讓她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惡意和戲謔,像是一個殘忍的獵人在戲弄自己的獵物,享受著獵物在恐懼中瑟瑟發抖的過程。它時而高亢,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線索;時而低沉,又像是在謀劃著更恐怖的陰謀。在這笑聲的環繞下,趙小雨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惡魔的遊樂場,而她是唯一的玩物。
透過衣櫃那狹小的縫隙,趙小雨努力地向外窺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試圖在黑暗中捕捉到任何一絲動靜。然而,外面的世界宛如一片混沌的深淵,只有偶爾閃爍的微弱光線能讓她勉強分辨出周圍的輪廓。
在一次燈光閃爍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在門口一閃而過。那黑影的速度極快,快到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那一閃而過所帶來的寒意卻是如此真實,彷彿一股極地的寒風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冷汗如雨般從額頭冒出,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櫃的底板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趙小雨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恐怖的想象。那黑影是什麼?是醫院裡冤死之人的怨靈?還是某個變態殺人狂?亦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惡魔?她想起了那些關於廢棄醫院的傳說,那些在大火中喪生的病人和醫護人員,他們臨死前的慘叫和絕望的眼神,似乎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實質,圍繞在她的身邊。
時間在恐懼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那腳步聲依舊在病房外來回徘徊,那笑聲也時不時地響起,像是在不斷地折磨著趙小雨的神經。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到達了極限,彷彿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突然,衣櫃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那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衣櫃的門板上輕輕地劃過,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聲。趙小雨的身體瞬間緊繃,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衣櫃門,心中充滿了絕望。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彷彿門外的“東西”已經察覺到了她就在衣櫃裡,正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揪出來。
就在趙小雨以為自己即將被發現的時候,那摩擦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陣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就在衣櫃門外,粗重而急促,帶著一股腐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