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只覺得背後有一股寒意緊緊地追隨著他,彷彿那老婆婆隨時都會伸出手再次抓住他。
張銘一口氣跑出了巷子,來到了稍微明亮一些的大街上,大街上偶爾有車輛駛過,濺起一片片水花。他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看那巷子,昏暗的入口處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可他心裡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總覺得那個老婆婆還會追出來。
然而,張銘沒走多遠,那種不好的預感就又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頓時嚇得差點癱倒在地。那老婆婆不知何時竟然跟了出來,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邁著小碎步,一步一步地朝著他走來,她手裡的花在雨中顯得越發詭異了,隱隱約約能看到有血紅色的液體從花莖處滲出來,滴落在地上,和雨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灘灘暗紅色的水漬。
張銘的雙腿發軟,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強撐著繼續跑,他慌亂地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平時就很少有人走,兩邊都是些廢棄的老房子,窗戶玻璃大多都破碎了,透著股破敗荒涼的氣息。張銘在小路上狂奔著,耳邊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那急促的喘息聲,還有那彷彿如影隨形的老婆婆的腳步聲,雖然很輕,卻像鼓點一樣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跑著跑著,張銘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眼前出現了一個死衚衕,三面都是高高的圍牆,他絕望地看著身後,那老婆婆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小路的轉角處,正慢慢地朝他靠近。張銘四處尋找著可以逃脫的地方,突然看到圍牆邊有一個堆滿雜物的角落,他急忙跑過去,躲在了一堆破木板和舊紙箱後面,大氣都不敢出,只盼著老婆婆找不到他,趕緊離開。
老婆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銘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透過木板的縫隙,緊張地看著外面,只見老婆婆緩緩地走到了衚衕裡,停了下來,她那空洞的眼神朝著四周掃視著,手裡的花還在不斷地滴著血紅色的液體。
過了好一會兒,老婆婆像是沒發現張銘的蹤跡,轉身慢慢地離開了。張銘長舒了一口氣,等確定老婆婆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他才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此時的他渾身都溼透了,又冷又怕,只想趕緊回家。
張銘憑著記憶,繞了好久,終於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區。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樓道,快速爬上樓,開啟家門,砰地一聲關上門,然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開啟屋裡的燈,那明亮的光線讓他稍微有了些安全感,可剛才經歷的一切實在是太過驚悚,他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可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一下,兩下……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張銘的身體瞬間繃緊,顫抖著身子,慢慢地朝著門口挪去。他透過貓眼往外看去,這一看,差點讓他的心跳都停止了。那賣花的老婆婆就站在門外,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嘴角咧得很大,露出那幾顆殘缺不全的黃牙,嘴裡還唸叨著:“小夥子,花還沒拿呢,它們要跟著你呀……”
張銘嚇得連連後退,捂住耳朵,不想再聽那可怕的聲音,可那敲門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彷彿下一秒那扇門就會被撞開,而那老婆婆就會帶著那些恐怖的花走進來,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張銘慌亂地在屋裡尋找著可以防身的東西,他拿起了一把椅子,緊緊地握在手裡,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心裡祈禱著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快點醒來。
然而,敲門聲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發猛烈了,張銘感覺門都在跟著震動。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敲門聲突然戛然而止,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只能聽到張銘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他小心翼翼地又朝著貓眼望去,發現門外已經空無一人,那老婆婆好像消失了。
張銘不敢放鬆警惕,依舊握著椅子,在屋裡來回踱步,他不知道那老婆婆還會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