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無暇多想,因為那幾個追他的人正逐漸逼近。
白大褂男子和他的同夥分散開來,在地下室的雜物間穿梭搜尋。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地下室裡迴響,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敲門聲,敲在張銘緊繃的神經上。張銘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更輕更緩,眼睛緊緊盯著貨架外的動靜,身體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突然,一道手電筒的光朝他這個方向射來,光線在貨架間的縫隙裡晃動,張銘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往角落裡又縮了縮,儘量讓自己融入黑暗之中。那束光在離他藏身之處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張銘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雷鳴般轟響,他甚至覺得那些人肯定能聽到這劇烈的心跳。
“這裡好像沒什麼。”一個聲音傳來,手電筒的光移開了,張銘鬆了一口氣,但他知道,危險還遠未解除。他開始在腦海中規劃逃脫路線,目光在地下室裡快速掃視,尋找可能的出口。
在地下室的另一頭,他發現了一扇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門,門周圍堆滿了雜物,似乎很久沒有人使用過。那可能是他唯一的逃生希望。張銘看準時機,當那些搜尋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下室的其他區域時,他貓著腰,從貨架後悄悄地溜了出來,朝著那扇門的方向快速移動。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個個紙箱和廢舊的醫療裝置,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他不小心碰到了一根掉落在地的金屬棍,金屬棍在地面上滾動,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在地下室裡如同警報一般,瞬間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
“在那邊!別讓他跑了!”白大褂男子大喊道。
張銘不顧一切地朝著那扇門衝去,他搬開擋在門前的雜物,用力拉門。門卻因為長時間未使用而生鏽,只開啟了一條狹窄的縫隙。他側身擠了進去,發現這是一條昏暗的通道,通道里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牆壁上滿是溼漉漉的青苔。
身後的追喊聲越來越近,張銘在通道里狂奔。通道蜿蜒曲折,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的體力在快速消耗,但求生的慾望讓他不敢停下腳步。
不知跑了多久,張銘看到前方有一絲微弱的光線,那光線像是黑暗中的燈塔,給他帶來了希望。他朝著光線的方向加速奔跑,終於,他衝出了通道,來到了診所後面的一片荒草地。
他沒有時間喘息,回頭看了一眼診所,只見白大褂男子和其他人也追了出來。張銘轉身朝著荒草地外跑去,他的身影在荒草叢中穿梭,衣服被荊棘劃破,面板也被劃出了一道道血痕,但他全然不顧。
然而,他發現自己已經被盯上了,無論他跑到哪裡,似乎都有一雙雙眼睛在暗處監視著他。他在城市的街道上狂奔,試圖混入人群中擺脫追蹤。但那些追蹤者就像幽靈一樣,如影隨形。
張銘利用自己對城市地形的熟悉,鑽進了一條狹窄的衚衕。衚衕裡錯綜複雜,他在衚衕裡左拐右拐,試圖甩掉追蹤者。他躲進了一個垃圾桶後面,屏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追蹤者的腳步聲在衚衕裡迴盪,他們似乎有些迷茫,在各個岔路口搜尋著。
張銘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喘息機會。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重新整理思路,同時想辦法把診所裡發現的證據公之於眾,揭露這個可怕的陰謀,否則,他將永遠被籠罩在這無盡的恐懼和危險之中。
張銘躲在垃圾桶後,聽著追蹤者的腳步聲在衚衕裡漸行漸遠,他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些。然而,他清楚自己仍身處險境,必須儘快離開。他從垃圾桶後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暫時安全後,小心翼翼地從衚衕裡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衣衫襤褸,臉上和手上滿是被荊棘劃傷的痕跡,狼狽不堪。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充滿了對真相的執著。他在街道上快速走著,時不時回頭檢視是否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