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漁民,在這片海域打了半輩子的魚,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歲月與海風留下的痕跡。他熟悉這片海域就像熟悉自家的小院一樣,哪裡魚多,哪裡有暗礁,他心裡都一清二楚。
這天,天還沒亮透,老陳就像往常一樣,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發動那艘有些破舊卻無比親切的漁船出了海。清晨的海面泛著淡淡的霧氣,海風帶著絲絲涼意拂過他的臉頰,讓他清醒又愜意。他熟練地將漁網撒向大海,那漁網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後,“噗通”一聲沒入了海面之下。
等了好一會兒,老陳開始收網,剛拉動漁網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太對勁,這網沉得厲害,比以往裝滿魚的時候還要重上許多。老陳心裡犯起了嘀咕,一邊費力地拉著,一邊想著難不成是網到了什麼大傢伙,或是被海底的礁石給纏住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網終於露出了水面,可裡面並沒有他預想中的大魚,而是一些破銅爛鐵,還有一個造型怪異的盒子。
那盒子看著年代頗為久遠,整個呈暗黑色,表面佈滿了海藻和貝類附著的痕跡,那些貝類緊緊地貼在上面,彷彿已經和盒子融為了一體,似乎在海底已經沉睡了無數個年頭,正幽幽地散發著一種神秘又讓人心裡發毛的氣息。老陳好奇地湊近打量著,盒子大概有半米長,三十厘米寬,高也有二十來厘米,上面還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那些花紋蜿蜒曲折,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又或是神秘的符號,老陳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老陳把盒子連帶那些破銅爛鐵一股腦地搬到了船上,想著今天這趟出海雖說沒打到魚,但這奇怪的盒子說不定能值點錢,心裡又多了幾分期待。隨後,他便開著船往回走,一路上,那盒子就靜靜地放在船艙裡,可老陳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視線從盒子那邊投射過來,讓他渾身不自在,可回頭看去,又什麼都沒有。
老陳回到家後,把盒子搬到了院子裡,找了些工具,準備好好清理一下這個神秘的物件。他先用刷子蘸著水,小心翼翼地刷去表面那些厚厚的海藻,隨著海藻一點點脫落,盒子原本的模樣也逐漸清晰起來,可那股神秘莫測的感覺卻越發濃重了。
清理完海藻後,老陳又費了好大勁,用小鏟子把那些牢牢黏在上面的貝類給撬了下來,每撬下一個,都會發出“嘎吱”一聲,在這安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盒子發出的不滿的抗議聲。等徹底清理乾淨,老陳這才發現,這盒子竟然嚴絲合縫,他找遍了四周,也找不到開啟的地方,就好像這盒子根本不想讓人窺探到它裡面的秘密一樣。
當天晚上,老陳早早地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海上生活讓他養成了沾枕就睡的好習慣,可今晚,他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總惦記著那個盒子。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那哭聲彷彿來自極深的海底,透著無盡的哀怨和悲涼,聲音時高時低,時斷時續,就像有人在耳邊輕輕地哭訴著什麼天大的冤屈。
老陳猛地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他瞪大眼睛環顧四周,屋裡黑漆漆的,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微弱的月光。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可那哭聲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有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和“怦怦”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老陳安慰自己可能是白天太累,出現了幻聽,便又躺了下去。
可剛閉上眼睛,他就感覺屋裡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好幾度,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次睜開眼睛,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那個放在角落裡的盒子在昏黃的月光下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氣息,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盒子裡蠢蠢欲動,想要掙脫出來一般。老陳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可睏意還是漸漸襲來,在這種忐忑的心情中,他又緩緩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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