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形端正地撐著膝蓋,正兒八經地擺了幾句事實道理,歪頭瞥著高立剛茶杯旁邊被他搓盤出油光的降壓藥瓶:“上了歲數還熬鷹,降壓藥都被你盤包漿了。”
“吃這玩意兒還不是因為你!上輩子造孽攤上你這麼個徒弟。”高立剛勾下老花鏡,抬眼從鏡框上沿瞪著顧形:“江陌那個什麼案子的卷宗我還沒見,那個姑且不談,但現在程燁自殺這事實擺在這兒,你非要說跟三年前紅樓案有關……有什麼關聯證據?你拽著小祝刨了個底兒朝天也就只能證明搶救的藥品有問題,但這間接誘因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醫療事故都沒查出個一定,你讓我怎麼批?”
顧形罰坐的屁股挪蹭了幾下,扭身剛動彈兩下就被高局一個眼刀飛了回去,“真要有確鑿證據的時候就來不及了師父——啊高局,雖然當初江陌因為想幫魏祺盛瞞著巡邏途中擅自離開的事兒,後續證詞都被作廢處理,可那會兒她就確鑿認定案發當場的兇手根本就是另有其人,魏祺盛就是被栽了個徹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端倪……”
“三年前三年前,三年多以前那案子撂在那兒就是因為證據不足。”
“我知道你一直對小影的事兒耿耿於懷,可當時關聯的物證都在魏祺盛家裡,而且案發那段時間他又確實跟小影鬧出過問題,本來就是因為有犯罪嫌疑才把人扣下,誰成想魏祺盛他突然發瘋出了意外?案子被迫掛到今天,差的不就是證據?程燁自殺這件事巧合性太大,那個什麼小偷的車禍也很可能是偶發性的意外……”高立剛掄著紙質檔案砸了下桌面,強按住顧形那點兒忿忿得不符合年紀閱歷的倔強脾氣,起身站到沙發旁邊,一巴掌抽在他的後腦勺兒上,來氣又好笑地給他定了定心。
“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單獨立案也好,併案調查也罷,連環兇案重新翻到檯面上關係重大,現在這麼點兒胡猜亂想,在我這兒肯定是沒戲。不過顧形,你帶了刑偵支隊這麼些年,早就不是什麼二五眼的愣頭青,後續怎麼處理——還用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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