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連忙剎住,有一些事不是他一個小小樂師能在背後編排,要是有人告狀,他就死定了。
祝蒼雖然剎住嘴,謝傅也知道祝蒼想說什麼,無非就是乖張跋扈之類的話。
祝蒼轉而說道:“我也好奇,似乎沒有什麼能讓小姐忌憚的。”
回一層的時候,謝傅湊巧遇見胡地全,兩人對了一下眼神,胡地全微微點了下頭,謝傅知道自己交代他的事,地全已經辦好了,就等天黑燈滅了。
夜幕降臨,樓船點燈,百餘盞大燈將月不落這艘大船照的如同白晝,俯視河濱。
謝傅還是估計的不準確,船身外面大燈百餘盞,這室內之燈卻不知如何數之,看來這膏脂白蠟的用量要超出他的估計。
不過這卻是好事,膏脂白蠟用的越多越好。
從和祝蒼的交談中,謝傅知道張凌蘿每晚都是笙歌載舞,不知為何今晚卻沒有雅興。
謝傅若有所思,地全該不會暗暗有了動作吧。
亥時剛過,就有人來通知熄燈睡覺,說著竟將室內燈臺吹滅,直接拿走。
祝蒼好奇,“熄燈就熄燈,怎麼連燈臺都拿走。”
謝傅卻心知肚明,定是船上奴婢要續燈,發現膏脂白蠟竟用完了。
至於庫存膏脂白蠟怎麼會突然用完,自然是胡地全做的手腳。
熄燈之後,沒過多久,同室的樂師已經沉沉睡去,謝傅卻躺在床上,靜聽外面動靜,偶爾有輕輕腳步聲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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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時辰,臨近子時時分,樓船上大燈已經熄滅一半,卻未能復亮,室外的輕輕的腳步聲更加頻繁了。
謝傅輕輕下床來,走到門口,只見走廊一片漆黑,所有房間已經熄燈,只有不時有人掌著小燈行過,這些人應該是夜晚值班守夜的奴婢下人。
謝傅又輕輕回到床上,耐心等待,大約又過去半個時辰,樓船上所有吊掛著的大燈竟全數熄滅。
月不落這艘樓船第一次在夜晚暗了下來,只剩下室內幾盞斑駁的小燈在黑夜中若隱若現。
此時在不行動更待何時,謝傅輕腳輕手下床來,走出室外,往和胡地全約定碰面的地點行去。
漆黑中一盞小燈移動過來,謝傅卻也不躲,迎面行去,走近許些,見是個掌著小燈的婢女。
這名婢女見道謝傅,直接問道:“三更半夜你要幹什麼?”
謝傅應道:“我要上茅廁,姑娘可否把你手上的燈借我一用。”
婢女道:“你自己摸黑去吧,你沒看這一層全暗下來了,我這燈大有用處,借不得你。”
待掌燈的婢女走遠,謝傅繼續前行,他與胡地全約定的地點就是茅廁,就算被人撞見也有說辭。
“地全。”
謝傅輕輕喚了一聲,茅廁的門就開啟,出來的正是胡地全。
胡地全一邊扇鼻一邊低聲說道:“你怎麼才來,我在裡面都燻死了。”
謝傅低聲道:“我也要等到燈火全熄滅才方便行動啊,再者說了夜深一點,張凌蘿也睡的深熟一點。”
胡地全低聲一笑:“放心,我已經在她飯菜下了天仙子,今晚她不會醒過來。”
天仙子!
天仙子原名莨菪,能夠讓人視聽矇蔽,同時也有嗜睡安靜的功效。
在藥書中,這算是一味有毒的藥物,但是遇到癲亂病人,很多大夫都用這味藥來讓病人鎮定下來,方便治療,算是一味可利可弊的藥物。
胡地全見謝傅表情,低聲說道:“這張凌蘿也不知修為如何,但可以肯定,比我們兩個都要高,自然也要比常人更加敏銳,我們到時接近她,她若醒來可就麻煩了。”
謝傅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