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前,沉聲道:“讓開!”
蘭甯人在謝傅面前蹲了下來,將荷花拈到謝傅面前,輕輕問道:“這荷花是你雕的嗎?”
謝傅極力睜開一條眼縫,看見蘭甯手中的木荷花,頓時卻是火大。
今天他在文望書房內剛好唸到荷花的詩,想起蘭甯說到荷花枯萎時的黯然。
於是提刀雕朵荷花,他的雕工自然不用說,只是木色終究死氣沉沉,就順手用丹青彩繪。
想著自己一次擅闖芳閨,一次口吐幹蘭,終究是自己的不是,這荷花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歉意。
此刻瞥見這木荷花就來氣,嘴上說道:“什麼東西?我看不清。”
蘭甯又把荷花湊近一些,謝傅張口就朝蘭甯手指咬去。
嚇得蘭甯趕緊縮手,謝傅卻只要咬住那木荷花,咯嘣咬了幾下,把這木荷花咬成木屑,全部吐了出來。
蘭甯見了如心被咬碎一般,又怒又惱:“你幹什麼啊!”
謝傅笑道:“這荷花本來是想贈予你,表達歉意,不過你不配!“
“我不配!”
蘭甯情緒頓時激動起來:“是我不配還是你不配!”
謝傅重複道:“你是不配!”
蘭甯顫道:“你這個小人,你才不配,你幹過什麼你心裡清楚。”
謝傅一笑:“小家小氣,一點小事耿耿於懷,三番二次報復,你也配當蘇州花魁,我看一個小婢女都比你有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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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甯冷笑:“我就小氣如何,我就不准你欺騙我,玩弄我!“
謝傅吼了出來:“我騙你什麼!不知所謂!”
蘭甯面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一吼給嚇住,圓眸盯著謝傅,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狠狠咬了咬唇。
轉身疾步走到臥榻,拿起一個檀木錦盒回到謝傅的面前,當著謝傅的面狠狠摔在地上。
錦盒頓時被摔的裂開,一張張被特意撫平的紙張散落一地。
娟兒看見蘭甯雙眼噴火的模樣,立即嚇壞了,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都不敢吱一聲。
娟兒誰都不怕,就怕發怒的蘭甯,而此刻蘭甯的怒氣肉眼可見。
謝傅閉著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平靜說了一句:“潑婦一般。”
蘭甯彎腰隨手撿了一張,走到謝傅跟前,用兩隻手指撥開謝傅的一隻眼睛,冷冷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謝傅只感這紙這字都恨不得塞進他的眼睛裡,表情一訝,另外一隻眼卻自己睜開,雙眼定睛一視,這紙上的字卻是他的親筆。
這……
原來一直和朱明通訊往來的是蘭甯。
朱明也太不自量力了,你無才無學,應付一般青樓娘子都十分吃力,竟把主意打到蘇州花魁身上。
蘇州花魁可是蘇州第一人,就算是名門閨秀,也是被才壓豔壓的存在,說句不誇張的,以蘭甯的名頭就算當朱門明月也是綽綽有餘。
真是啦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是最美最高傲的那隻。
蘭甯看見謝傅錯愕表情,輕笑問道:“騙我沒有,玩弄我沒有?”
謝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若說騙有點欺騙的嫌疑,畢竟是替朱明替筆,蘭甯也瞞在鼓裡,可戲弄之心卻是絕對沒有。
蘭甯見謝傅啞口無言,冷冷一笑:“非要到撕破臉皮的地步,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蘭甯娘子……”
謝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蘭甯冷聲打斷:“不要叫我!你不配叫我!賤人!”
謝傅這會頭有點嗡嗡響,欺騙一事,可大可小,對於重情重義的人來說,幾同於管寧割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