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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遇夏時,肌不離水,可戲水半天。
謝傅摸索著準備起來,突聽外面傳來悅耳的交談聲。
謝傅一驚,怎麼到這裡來了,該不會是來洗澡的吧。
不是說要在房內沐浴,三更半夜怎麼又跑到這裡來。
好似我往哪裡走,你們就往哪裡逮,該不會是串通好了,專門戲弄欺負我這個瞎子。
這當然只是埋怨,漫說王婉之不是這樣的人,就是王夫人也不會拿自己的清白名節開玩笑。
聲音就在門外不遠,這會要爬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先潛在水裡再說。
好多他眼睛雖然失明,這本事還在,閉息潛在水裡數個時辰都沒有問題,這個澡總不會洗幾個時辰吧
輕輕腳步聲和衣裙窸窣聲在空蕩而寂靜的大廳響起。
王婉之、司馬韻雪、燕語三人先走了進來。
抬頭可望天際星空,如同身處院子一般開闊,一輪明月高高懸掛,月光無遮直瀉而下,在平坦的石磚鋪上一層清輝,無燈勝有燈。
涼絲絲的晚風吹得池水泛起微微漣漪,池中一輪水月朦朧粼粼。
燕語興奮道:“月色真美啊,我都忍不住與月郎共浴。”
王婉之脫口道:“妙!”
燕語問:“小姐,妙在什麼地方?”
“妙在月郎二字。”
燕語嘻嘻一笑:“謝傅常說月娘月娘,我可不要月娘,我要月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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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底的謝傅大喊冤枉,我說月娘,可我沒教你月郎啊,你這月郎二字可輕浮的很,作為一個雲英未嫁的小娘子,怎好整天把郎掛在嘴邊。
別人聽了還以為是我教你放浪,把我當成一個孟浪公子。
卻不知道王夫人聽了這話,心中作何感想,雙耳競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聆聽。
只是王夫人卻寂靜沒有出聲。
司馬韻雪此時卻回想起謝傅站在飛臺對月吟詩的模樣,詩喚一天明月,腔灌滿懷冰雪,腳下百川浩蕩,雖目無一物,俯仰橫秋。
月郎二字恰如其分啊,司馬韻雪實在想不出比月郎再優美的詞語來形容謝傅。
望著池水一輪波光粼粼的水月,宛如月郎待她。
與月郎共浴,司馬韻雪臉上微微一紅,好心動啊,好爛漫啊,只可惜一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只能暗暗叫一聲月郎啊,你在何方?
兩女突然恍悟夫人在場,這話主婢私下交談,自然沒有問題,不過在母親這個長輩面前說出來,難免失端。
王婉之有意挽回,笑道:“燕語,小姐要誇你一句沉浸濃郁,含英咀華。”
燕語楞道:“什麼意思?”
司馬韻雪一笑:“你家小姐誇你懂得體會吸取文章精華,知道變通。”
燕語聞言一喜,立即把功勞推給謝傅,“是謝傅教的好。”
謝傅一聽,暗暗叫苦,燕語你又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卻認為王夫人諷刺燕語正學不精,倒是把銀、賤二字給學精了。
這就是人常說的——好的學不會,壞的一學就精。
王婉之笑道:“燕語,你文章是我教的,精髓卻是從謝傅那裡領會,你是說我教得不如謝傅了。”
謝傅心中哎喲,婉之你怎麼也在背後扒我的皮,我真得沒教燕語銀賤,是燕語天生……
燕語忙道:“小姐沒有沒有,你們兩個都教得好。”
司馬韻雪笑道:“好了,你們主婢二人別一唱一和了,都快誇上天去了。”這瞎子還用得著你們誇,都亮成什麼樣子了。
謝傅心中咦的一聲,原來是在誇我,這也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