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整個龍膽村卻沸騰起來,人聲如潮,敲鑼打鼓,比過年時候還要熱鬧……
封天白那間茅屋已經裂成兩瓣,好是桌椅還未損壞,三人坐著,明月作燈,清風作襯。
封天白取來黃酒,以酒做茶。
“我來這麼久,還曾未見龍膽村這麼熱鬧過,當慶賀一番。”
封天白為謝傅斟酒,顧玉靈道:“師伯祖,給我也倒一點。”
封天白問:“玉靈,你也想喝?”
“我高興,也想喝了。”
封天白給顧玉靈斟後笑道:“就剩下這麼一點,你可不能多喝,不然我和謝傅可沒得喝。”
“師伯祖,小棠不是說要給你打一罈嗎?”
顧玉靈說著,也不淺抿,一飲而盡,她心中實在高興,有太多高興的事,高興得她就算不會喝酒也扭捏不來。
火辣辣的酒水入口,有如吞火,顧玉靈卻感覺暢快無比,原來飲酒竟是如此痛快,難怪男人都喜歡飲酒。
封天白呵呵一笑:“你倒是學什麼都快,這喝酒這麼快就學會了,回去你師傅定要責罵我教你學壞。”
“師傅對師伯祖你敬畏無比,哪敢責備。”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水辣喉,顧玉靈這話說來竟嬌中帶嗔。
封天白哈的一笑:“既然如此,你師傅若是對你責備,你就說我準了。”
顧玉靈微笑不應,封天白舉起酒杯來:“節度使大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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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祖,請。”
“節度使大人,我可沒有資格當你師伯祖。”
“不過如何,封宗主輩分擺在那裡,我便跟大姨一般叫上一聲師伯祖。”
對於封天白印象已經改觀,此人非但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卻是個光明磊落之輩。
“好,那我就厚顏應下。”
今晚與九方長鯨一戰,謝傅暴露出太多的秘密來,本來以為封天白會一一詢問,怎麼封天白卻隻字不提這些事,反而與謝傅閒聊山水風月來。
兩人不像武人,倒像足文人,談今論古,說天下風俗趣談。
酒過三巡,封天白見不會飲酒的顧玉靈飲了不少酒,勸道:“玉靈,你可不要飲太多了。”
謝傅道:“我會照顧好大姨的。”
顧玉靈雙頰泛著酒暈,給了謝傅一個媚眼:“誰要你照顧?”
謝傅何從見過顧玉靈如此嬌媚模樣,動心脫口:“酒可真是好東西。”
封天白道:“此言差異,酒乃傷身喪志物,點到即止。”
謝傅反問:“那師伯祖為何如此嗜酒?”
“我已是期頤年紀,剩下的都是似水流年的虛無,唯求片刻清歡,你們兩個芳華正茂,餘路迢迢,哪能與我相比。”
封天白說著看了看破成兩瓣的茅屋,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來。
顧玉靈見狀說道:“師伯祖,我明日動員大家給你重新蓋座屋子。”
封天白笑道:“不必了,明日我就要離開此地。”
謝傅和顧玉靈均是一訝,顧玉靈旋即一喜:“師伯祖,你要回雷淵宗嗎?”
封天白搖頭:“不回去了,雷淵宗已經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師伯祖,在眾弟子心中,你……”
封天白知道顧玉靈想說什麼,抬手打斷:“葉落歸塵,人死歸土,便是犬兒臨死也會離家找個地方躲起來,這般安靜最好。”
謝傅端起酒杯:“師伯祖,弟子敬你一杯。”
不管怎麼說,封天白畢竟有授業恩情,師傅他也不會叫的,自稱一聲弟子,表達感激之情。
封天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