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能見到面,偏偏要寫信,難免故作姿態。
秀兒笑道:“那給誰寫的呀?”
顧仙庭應道:“父親大人!”
秀兒訝道:“你這不是自投羅網!”
因為小姐拒絕婚事,與老爺關係鬧得很僵,如果不是有顧老太爺罩著,小姐早就被老爺也捉回去了,何能在蘇州逍遙自在。
不過好像是顧夫人後來出面跟老爺通了封書信,老爺才沒有深究。
大概意思是說,小姐的婚事不必操心,吳中四閥的公子都等著仙庭點頭呢。
顧仙庭應道:“這一次我要深入虎穴,決個生死。”
秀兒聽了一笑:“小姐,你都會開玩笑了,這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顧仙庭沒有開玩笑,她一次的態度堅決,將碧玉長鋒小楷執在手中,思索起來,這封信應該怎麼寫,才能說服父親大人呢。
曉以大義?她做女兒的有什麼資格在父親面前曉以大義,只怕父親反過來要對她曉以大義,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
曉以利益?這就更不成了,我顧家與謝家等了百年,到了這一代才一龍一鳳,本是一樁百年美談,父親卻嫌棄謝家家門中落,賴了婚事,這當中又有什麼利益可談……
秀兒見已經把墨磨濃了,小姐還執筆不動,按理說小姐也是個才女,下筆千言,倚馬可待,想來這封信極為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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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仙庭這一呆竟是從黃昏到了天黑,秀兒不敢打擾,無聲的將屋內的燈點亮。
眼前一亮,顧仙庭似有觸動,最終還需迴歸本源,寫這父女之情,血肉之親。
當下提筆寫下:父親大人膝前,女兒仙庭拜上……
用平澹的語氣寫下從記事起的父女往事,她學走路,會走路,會奔跑到會撒嬌,會搗亂,揪著父親的鬍子打擾父親的工作……
盡是父女間的點點滴滴,顧仙庭想到什麼就寫下什麼,當寫到違抗父命拒絕婚事,更是情不自禁的蕭然淚下,在紙箋上滴下數淚
這封信,顧仙庭筆不停輟寫了足足一個時辰,用了數張紙箋,足足三千字左右。
寫完之後,方才發覺正事一字未替,純純粹粹的一封告罪家書。
秀兒見小姐擱筆發呆,問道:“小姐,你都用了快十張紙了,還未寫完嗎?”
顧仙庭澹澹應道:“寫完了。”
“既然寫完,你還發什麼呆?”
“我想向父親大人請求的事,一字未提。”
秀兒訝道:“你寫了快十張紙,正事一字未提?”
“罷了,這一封就當家書吧,正事待我明日再修書一封,準備熱水吧,我有點乏了,想沐個身睡了。”
……
澹臺鶴情抽了個空,玄澹齋走一趟。
這幾天仙庭沒過來,倒閒不住了,至於家裡那位大爺,三天兩頭被陸文麟和張凌霄拉出去喝酒,澹臺鶴情又能幹什麼,頂多黑著個臉唄。
剛進門就看見許堅在招呼一位男性客人,一般進入玄澹齋的男客人,都是給妻妾情人購買禮物。
果不其然,聽他們的對話是一位來蘇州做生意的商人,這次回家準備給妻子帶點禮物。
許堅正細緻的向客人介紹飾品來歷,構造用料。
那口若懸河,隨口就是典故人文的樣子,滿滿的都是風度氣質,讓澹臺鶴情不僅想起當初的謝傅。
腹有詩書氣自華,大概說的就是這一種。
商人也喜歡附庸風雅,飾品這樣的俗物在許堅口中成了雅物,澹臺鶴情看這商人的表情,知道這筆生意成了。
澹臺鶴情覺得自己的眼光沒錯,許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