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 這時才發現道袍還在謝傅手上,望去,行去, 輕輕蹲了下來,“傅兒……”
他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流逸著血跡,如山巔那一次。
端木慈伸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抹去他嘴角的血跡,用掌心撫拭著他臉龐的泥汙,又撥弄他額頭凌亂的髮絲,讓他的形象沒有絲毫狼狽,是個英偉的男兒。
“傅兒,痛嗎?師傅我也很痛。”
端木慈說著垂眸,嘴角卻勾勒出一絲微笑來, 輕輕的去拿散開披在謝傅身上的道袍。
道袍卻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輕輕掀開道袍的一瞬間, 臉色卻瞬白如紙, 嬌軀抑止不住的輕輕顫抖起來。
只見謝傅雙手緊緊的拽著她的道袍,他的一隻手拈著她道袍的一處破裂的口子, 那道長長的口子一半已經被縫合上,另一隻手拈著一根麻線,麻線的一頂頭是一根磨的極細極細的石針。
原來……
端木慈一下子全明白了。
胸襟激劇酥抖,只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了,發紅的眼眶逸出晶瑩的淚珠,便是對師妹初月下月陰死篆的時候,她也不曾落一滴眼淚。
端木慈嘴唇喃喃道:“你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讓我心軟,擊潰我的心房,可以……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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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慈有若失魂自言自語著,突然勾手將自己一頭長至腰臀的一頭烏髮通通攏到身前來,金光一閃,一頭烏髮齊肩而斷。
端木慈將斷髮用力一拋,斷髮在空中散開,一根根代表著女子溫柔婉約的髮絲輕紛紛沓沓的散落在這山林叢間,再也與她的主人沒有任何羈絆。
緊接著又是一陣金光乍閃,瞬間她那張瓷白無暇的臉容已經血跡斑斑,未乾的水珠與傷口流出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如涓涓細流般潤物無聲從她嬌俏的下巴流下。
眉心出一點硃砂,清冷聖潔如初,如碎瓣的血色臉容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堅定。
端木慈穿上道袍,將謝傅抱了起來,踏草回山洞去。
傅兒,你做不到,師傅幫你一把。
夜風下,寬鬆的道袍依然飄逸瀟瀟,仙姿如故,只是那抹溫柔婉約到腰臀的烏髮卻成了一截斷髮。
斷髮似乎少了沉重的拖贅,在清風中飄蕩的更加輕靈。
……
謝傅睜開眼睛,只覺昏昏沉沉,渾身疼痛一點力氣都沒有,第一個念頭卻是師傅果然不捨得殺我。
師傅,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你那麼溫柔,對我那麼好。
儘管身體受到重創,卻是能得到這個確定卻是讓謝傅高興不已。
自己在她心中也並非不重要。
“傅兒,吃東西。”
熟悉的溫柔聲音傳來,謝傅心頭一暖,師傅果真的恫嚇我,我再加把勁一定能夠打動師傅,感動師傅,我才不管你是誰,我就是愛你,在這隻有我們二人的地方,如果不能愛你,我活著毫無生趣。
映入謝傅眼幕是一雙捧著石碗的雙手。
手指雪白纖長充滿靈氣,石碗裡面是飄散在湯水中的薯面,冒著熱氣有種溫暖的味道。
“端木慈師傅,我沒想要偷看你洗澡,我只是想把你的衣服縫一縫,可你穿在身上,我沒辦法給你補,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徒弟心裡有你,徒弟知道端木慈師傅你身上的衣服破了。”
謝傅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不解釋,現在卻迫不及待的解釋。
或許當時他就是不想解釋,他就是要試探端木慈的底線,試探端木慈的內心,又或許當時他有點生氣。
現在迫不及待的解釋,卻不想端木慈不開心。
端木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