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不多時,已經從晚霞暖空變成素月流天。
素月初升,這是河面上卻出現一艘舟船,在寬大的河面上,有如一片隨波逐流的彎葉。
已經落夜還敢楫舟,想來是位經驗豐富的老船伕,謝傅便朗聲喊道:“老伯,我要過河,可否渡我一程。”
那舟船上的船伕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見,舟船繼續直行,並未靠近意思。
謝傅便放聲,老伯老伯的叫。
大概是聽見了,舟船緩緩靠近,撐船之人身材矮小,外披蓑衣,頭戴斗笠。
“老伯,我要過渡。”
待舟船距離渡口有急幾丈距離的時候,這船伕卻停止擺渡,傳來一把清脆甜美:“你叫誰老伯呢?”
謝傅愣了一下,這船伕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嬌俏的臉容來,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
這小娘子叉腰挺胸,繃容說道:“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謝傅呵的一笑:“原來是位美麗的小娘子,失禮了。”
“小娘子,我要過渡,有勞你載我一程。”
“天黑了,不渡人了,我要歸家去。”
謝傅好奇問道:“那你靠近來幹什麼?”
小娘子應道:“我就是靠近來,讓你好好瞧一瞧,我是不是老伯。”
謝傅哈的一笑:“怕不是見我是個年輕男子,怕我不懷好意,所以才拒絕渡我過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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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輕蔑一笑:“到了這河上,你若是不懷好意,那就是自找苦吃。”
謝傅道:“既然如此,那渡我過河吧。”
“我剛才說了,晚上不渡人過河,你明早卯時五刻再過來吧。”
謝傅笑道:“我趕時間。”
“你這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晚上不渡人過河。”
“不讓你白白勞煩。”
謝傅說著拿出一塊碎銀子來,只見這小娘子見了銀子眼睛明顯一亮。
謝傅心中暗忖,還是鶴情說的對,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就是行走天下最好的禮節。
小娘子明顯心動了,不過似乎有什麼顧慮,並沒有立即應下。
“小娘子,渡我過河,這銀子作為酬勞如何?”
這位小娘子端詳了謝傅一眼,見他文質彬彬,卻道:“算了吧。”
“我說到做到,接著。”
謝傅說著將銀子朝小娘子扔了過去。
眼看不接,銀子就要掉到河裡去,小娘子身子向船沿一傾,眼疾手快伸手將銀子捏在手中。
“你這人怎麼這樣,這要是掉到河裡去,我可不認賬。”
謝傅笑道:“你不是接住了嗎?”
“銀子你也收了,渡我過河吧。”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要渡河,明天一早卯時五刻,晚上不渡人。”
謝傅笑道:“明天一早就不止你這一家,可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銀子還你!”
小娘子隔空將銀子扔了回來,謝傅伸手一接,表情一訝:“有銀子不賺,你怕什麼?”
“我每天在這河上走,我怕什麼!你不知道馬上要下雨了嗎?我怕你這文弱書生掉在河裡淹死了。”
謝傅知道這些行船的對天氣變化十分敏銳,說要下雨就是要下雨,笑道:“這你大概放心,就算我掉到河裡淹死了,也不會怪你的。”
小娘子應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謝傅哎呀一聲:“想不到小娘子還懂文墨啊。”
小娘子輕蔑道:“每次載你們這些公子過河,在河上總要文縐縐的扯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