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意真雖然出嫁,作為張至最寵愛的孫女,張閥的季小姐,她在張家的身份依然尊貴,便是面對二哥張閥閥主張正河,她也敢於據理力爭。
這樣一個身份尊貴的女子,此刻卻衣著簡潔樸素,手裡提著剛剛從水井裡提起來的水桶,旁邊還有準備清洗的衣衫。
張意真露出笑容,先打了聲招呼:“傅弟。”
謝傅走到張意真跟前,叫了聲真姐,這一幕好似回到當初無錫的那個小院子,錦衣玉帶的謝傅,衣容樸素的張亦真。
只不過當初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此刻卻會心露出笑容,深知彼此。
看著不施脂粉,卻清麗更甚的張意真,謝傅瞥見她鬢髮處一根白髮,像疼愛姐姐一般的伸出手指:“真姐,你有白髮了。”
張意真輕輕一笑:“老了。”
這聲老了,讓謝傅心有觸動,只感覺慢慢變老也是不錯的事,臉上的歲月痕跡流淌著一章章的故事。
閣樓裡傳來崔寶寶少女清脆悅耳的讀書聲。
謝傅朝閣樓望去,張意真放聲喊道:“寶珠,看看誰來了。”
一張明媚動人的俏臉探出窗戶,看到謝傅的瞬間,驚喜喊道:“傅叔。”
緊接著讀書聲消止,取而代之的卻是砰砰砰的匆急下樓聲。
“這孩子一直惦記著你,一直問你什麼時候過來教她畫畫。”
一句話的功夫,這個少女已經下到樓下從門口朝謝傅小跑過來,那情態就好像見到自己久未歸家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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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回想起數年前兩人的誓不兩立,只感覺人與人真是奇妙。
崔寶珠是直接小跑到謝傅跟前,差點真情流露的撲入謝傅懷中,終究還是穩住腳步,透著少女靦腆怯生,施禮道了個萬福:“傅叔。”
謝傅欣喜笑道:“啊,寶珠你真乖。”
少女撲哧一笑:“傅叔,人家都多大了,贊人家乖可不是什麼好話,是說人家平時不乖。”
謝傅看向眼前這個少女,確實大了許多,身姿也更加婀娜曼妙,女大十八變這話真是沒錯,這才多久沒見面,人又有變化。
突然發現崔寶珠身上穿著簡陋衣裙,啊的一聲:“寶珠,我送你的那些衣裙呢?”
少女盈笑不答,謝傅轉頭看向張意真,“是不是真姐不准你穿。”
張意真沒好氣道:“什麼都賴上我,你送寶珠衣裙是什麼時候,現在又是什麼時候,想凍死她嗎?”
謝傅恍然大悟:“對對對,我忘了,得給寶珠添些冬衣了。”
張意真生怕謝傅似上回一樣特地跑步去買,捉住謝傅的手:“別折騰了,這樣穿挺好的。”
“哪成啊,我這個當叔叔的來見侄女,哪能沒有見面禮。”
少女咯咯笑道:“傅叔,你就別操心了,這樣穿著挺好的。”
說著在謝傅面前旋轉一圈,展示自己的曼妙身姿。
謝傅不吝讚美:“美!美極了!”
這話又逗著少女一臉喜顏悅色。
“不過若有漂亮衣裙承託,就更漂亮了。”
張意真瞪了謝傅一眼,她一直讓女兒樸素從儉,磨鍊女兒的內秀心性,這當叔叔的倒好,砸我場子,整天用漂亮衣裙來誘惑她。
謝傅道:“這樣吧,這蘇州城有間玄澹齋,寶珠你聽說過吧。”
崔寶珠輕輕看了母親一眼,弱弱應道:“嗯,聽過。”
謝傅笑道:“以後你到玄澹齋去,想穿什麼衣裙想戴著什麼,隨便挑,報傅叔的名字即可。”
哪個少女不愛美,崔寶珠顯然心動,輕輕問:“鶴情嬸子會不會不高興啊。”
謝傅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