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頓,他垂下了眼眸。
若說盛家是從裡面爛透了,那麼夜家則是從根基剛爛就被夜鑑東快刀斬亂斷了毒瘤,代價卻是子息凋零。
他的長子夜昊一家死於車禍,他查到是小兒子夜嶺做了手腳後,他親手將夜嶺送進了監獄。
最後,夜嶺在獄中抑鬱而終。
夜嶺生有一女一子,大女兒夜明鈺自夜嶺與景嵐離婚後,就跟隨母親景嵐生活在寧都景家,連名字都改了叫景好,與夜家已經斷了往來二十多年了。
現在夜家只剩下一個繼承人叫夜明逸,是夜嶺的二兒子,他在父母離婚後就養在夜昊身邊,那次車禍,他倖免於難。
夜明逸,現在在集團做管理,但資歷尚淺,處事優柔,是夜鑑東著力培養的夜家繼承人,但夜明逸才二十出頭,大學剛畢業,集團的事務都靠夜鑑東撐著。
當容琳問夜鑑東子女孫輩的時候,他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大兒子一家在海外定居,過年的時候才回來。”
“小兒子英年早逝,他的兒子夜明逸在集團很忙,”夜鑑東極力遮掩,“他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又怎麼會願意回來陪我這個孤寡老頭?”
容琳頓覺自己說錯話了,索性就沒再說話。
另一邊,盛謹言押著盛必行去找人。
他將盛必行塞進了車裡,他上車前,彭朗卻一把拉住了他。
彭朗道,“阿言,我和他一起,你去找周姨。”
盛謹言不解,“你不和我一起去?”
彭朗想拉著盛必行把阮靜怡找到,這樣就可以規避盛謹言做選擇。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他願意替盛謹言除掉兩人也不願意讓盛謹言背上一輩子不悌不孝,殺父弒母的枷鎖。
彭朗輕聲說,“阿言,你聽我的!我要是有事,你幫我照顧好爺爺,我就他一個至親了。”
盛謹言點頭,“好,你多加小心。”
這時,盛謹言覷了一眼跟過來的冷鋒等人,他掃了一眼冷鋒的手,冷鋒手上並沒有拿著武器。
顯然,剛才冷鋒把那把刀遞給了他,就說明了冷鋒的態度,但冷鋒身後的那些人,盛謹言卻吃不准他們的想法,他切切地看了一眼冷鋒。
冷鋒心領神會,他轉頭對那些人小聲說,“一會兒,我偷偷的跟過去,你們在這等衡哥。胖子的事,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衡哥要是回來了,你們問清楚...”
眾人點頭。
在這個空檔,彭朗上了車,而盛謹言也上了一臺車,那臺車是他來的時候他和冷鋒坐得那輛。
眼見車都開走了,冷鋒趕緊上了另一臺車跟上了盛謹言。
彭朗和盛謹言向不同方向開車,約定最後在盛謹言去的山頂上匯合。
盛必行看著盛謹言開車走的方向,他不經意的勾了勾嘴角。
他忽而笑出了聲,他心底不停的安慰自己——這不怪你,這都是命,是盛謹言的命!
彭朗見被捆住手腳的盛必行窩在後排笑,“你笑什麼?”
盛必行聲音和緩,“小朗,我不明白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會幫阿言?”
彭朗不住地看向窗外,盤山路上他的精力要高度集中,還要檢視周圍是否有阮靜怡的身影。
他冷笑,“阿言是人,有心,有情。你是嗎?”
彭朗罵道,“連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都能害死,你配得到我的相助?”
盛必行,“......”
路的另一邊,是盛謹言上山的路,他車速不慢,精力也高度集中,他隱約看到冷鋒開車跟了上來。
盛謹言心裡沒慌,專心的找人,他明白冷鋒不會害他。
開了三十分鐘到了山頂,盛謹言隱約看到有車停在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