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應該是看到了盛謹言成為了光宇集團第二大股東及萬盛晶片的委託秦卓釋出的律師函等新聞,抑或者看到了肖慎的輿情引導的熱搜。
總之,顧玦知道盛謹言已經開始動手了。
盛謹言沉吟片刻,“這邊產業我歸置一下,下週就回寧都,怎麼了,顧總?”
“沒什麼,”顧玦舔了一下嘴唇,目光寒涼的掃了一眼他辦公桌上楚然和他的婚紗照,他伸過手去將照片倒扣,“冒昧地問一句,您打算怎麼對付楚然姐弟,她...她會被吊銷執醫資格嘛?”
盛謹言內心深處是同情顧玦的,一個與他談婚論嫁的女人,心裡住著已故的夜明承,還為了夜家做出了有損自己職業生涯的蠢事。
但凡是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枕邊人是如此的模樣吧?
他聲音和緩,“顧總,希望我怎麼處置他們?”
顧玦汲了口氣,沉吟良久才緩緩開口,“盛總,做一名普通的醫生是楚然在這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我希望您...給她留一個靠本事吃飯的營生。”
他垂眸間眼眶泛紅,“讓她用所學將功贖罪,彌補她對您犯的錯。”
盛謹言輕而易舉地聽出了這話裡的兩重意思,他心頭一頓,“三哥,你這樣的選擇會很辛苦,把一個人從心中剔除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你和我非親非故,就算秦卓和顧瑄以後喜結連理,你我之間還隔著一層關係。”
盛謹言拇指揩了一下唇角,“所以,你要是執意護她周全,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玦覺得盛謹言這個人精明又有參透人心的本事,是個狠角色,他沉聲而笑,“你不說了把一個人從心中剔除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那麼辛苦都忘不掉,我...我想試試。”
飲食男女的情感就是這樣,一方認真了,另一方沒有,那麼註定一走一傷,兩方都認真了就是雙向奔赴。
“我會收購楚天仁信醫院,”盛謹言開門見山,“但我沒有舉報吊銷楚然執醫資格證的想法,畢竟,她只是對我做了惡事,對別人做的都是善事。”
他垂眸淺笑,“她行醫多年口碑不錯,辦公室的錦旗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我也不想找麻煩,別的患者站出來指責我,我覺得沒必要。”
思慮周全。
顧玦頓了頓,“謝謝你,盛總。”
他又客氣地說,“等您回來,我請您吃飯表示感謝。”
掛了電話,盛謹言伸手把湊過來聽的封子玉的腦袋又給推了回去,“你這個醫學精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過來聽別人講電話,是不是有點不妥?”
盛謹言掃了一眼酒店的大門,“霍輕語在床上等你呢,你還不走?”
封子玉,“......”
他忍著想發怒的心,一本正經地問,“顧家老三的意思是,他不要楚然了?”
“字面意思,”盛謹言整理了一下袖釦,“和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這樣。”
盛謹言挑眉看向封子玉,他出了個餿主意,“你要是心疼顧家三哥,要不你把你二姐,三姐介紹一個給他?”
“開什麼玩笑?我二姐,三姐能找個二婚男嗎?”
封子玉喉結咕嚕了一下,“再說了我那個兩個姐姐都是走彪悍路線的,顧玦他消受不起。”
盛謹言微微一頓,“說我損,你才是真損,有你這麼說自己姐姐的嘛?”
封子玉乾咳了兩聲,“那也是你的表姐,三個彪悍的大表姐,以後你欺負容琳,她仨能給你拆骨湊盤肘子肉!”
說完,他推門下車進了酒店。
憋了一路的小八終於繃不住的笑出了聲。
盛謹言冷著臉問,“他罵你老闆是頭豬,你竟然還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