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
武英殿。
一眾大臣各執己見,眾說不一。
以二皇子帶頭,戶部尚書沈放為首,一些大臣提出放棄河北三城,派遣使臣前往北燕,承諾每年增加“歲幣”,以求梁國與北燕以黃河為界,互不侵犯。
以三皇子帶頭,禮部尚書為首,一些大臣認為汴梁距離黃河太近,很不安全,建議遷都金陵,或者臨安。
以兵部尚書百里泓為首,堅持守衛河北三城,同時集結全國各路兵馬,拱衛京師。
三方各說各理,互不相讓。
到了最後,乾脆剩下二皇子與三皇子單挑,吵的不可開交。
梁帝看在眼裡,聽在耳中,煩在心裡。
朝議,再一次沒有達成共識,中途散了。
梁帝回到御書房,翻看了幾本摺子,心煩意亂,隨手將摺子扔在龍書案上。
梁帝身旁,大內總管高展見狀,拱手道:“殿下,您該用午膳了。”
梁帝抬起眼皮,看了高展一眼,長嘆口氣。
“唉,朕哪裡還有心思吃飯。”
“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這哪裡像是朝議,簡直就是潑婦罵街!”
“尤其譽王和靖王,這兩個皇子……唉!”
“還有老七,他也不讓朕省心!唉!”
高展吟吟笑道:“陛下,臨安太守劉安前些天呈來摺子,說臨安水患已經徹底平息,災民沒有一人餓死,所有臨安百姓全都望著京城方向磕頭謝恩,您怎麼還唉聲嘆氣啊?”
梁帝再次嘆了口氣。“臨安水患倒是平了,可是這些天,御史臺的摺子就沒斷過,說老七到了臨安之後,不思社稷,不念聖恩,整日帶著紅纓還有其他幾個女子到處遊山玩水,荒淫享樂,坐任臨安米價飛漲,鬧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甚至他還忘了皇家與朝廷官員不許經商、不許與民爭利的祖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攫取不義之財。”
“這不,又有幾個大臣上表,彈劾老七。”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高展吟吟一笑。“陛下,七皇子才思敏捷,不拘一格,這做事的方法,自然和別人也不太一樣。”
“陛下,不管怎麼說,七皇子沒有動用國庫裡的一兩銀子,平息了水患,讓老百姓有口飯吃,有地方睡覺,不聚眾鬧事,這不是挺好的嘛!”
“再者說了,七皇子這次還抓了不少北燕細作。這是多大的功勞。您說是不是?”
梁帝回頭看了高展一眼,點了點頭。“嗯。你不提起這事,朕真是差點忘了。高展,七皇子前去臨安,時日不短了吧?”
“是,陛下。”高展躬身道,“越王已經去往臨安三十七天了。”
“三十七天。”梁帝幽幽點了點頭,“時間確實不短了,再這樣下去,這孩子怕是心要飛了。”
“對了,前些天劉安派人來報,說老七已經離開臨安回京。算起來,有些日子了吧?”
“是。”高展拱手。“已經二十天了。”
“二十天……”梁帝幽幽點了點頭。“高展,七皇子的王府修好了嗎?”
高展道:“回稟陛下,老奴前幾天聽工部的叢大人說,七皇子府底子不錯,因此修整進度很快,整體修繕已經完畢,只剩一些邊邊角角,估計這一兩天,也就徹底完工了。”
梁帝點了點頭。“那就好。唉!”
看梁帝陷入沉思,高展再次提醒道:“陛下,您該用午膳了。”
梁帝瞟了高展一眼,假意不耐煩地道:“用膳用膳,就知道吃,你煩不煩!好,起駕正陽宮!”
高展聞言一怔。“陛下,您不去昭仁宮嗎,今天怎麼忽然想去正陽宮了?”
梁帝再次瞟了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