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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樣。」楊悅道,嘴角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把那表情掌握得爐火純青,但凡眉毛往上挑一厘米都不對,上官願喜歡他這樣的表情。
看不見真心,卻彷彿帶著點莫可奈何的寵溺,彷彿同意著更多依賴,允許再更加靠近。
他研究過,楊悅嘴角的笑意並不是對每個人都相同的。當然,這也是在他們熟悉一點以後才發現的。
楊悅的微表情很難察覺,可上官願硬是憑著愛他分析出來了。
而他發現,楊悅對他的笑意總要膩人幾分。
似要把他粘在眼底,那眼神濃稠甜膩,像是蜜。
而他才驚覺,楊悅究竟把這樣的感情藏在雙眼裡多久了?
他知道自己一向遲鈍,但依舊可惜察覺的太晚。
起先,當他問起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時候,楊悅只說了「還不想說。」
這個答案其實很明顯,只是哪怕這麼明顯,上官願還是消耗了不少時間在猜測。
他想了很久,一直思考為何楊悅喜歡他卻「不想說」?
他原本以為是不是自己還有哪裡不夠好,後來才知道楊悅想處理放下過去。
為了他突破傷疤,為了他斬斷曾經,然後,當他再次問起楊悅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時候,他坦然而誠摯,無畏無懼,炙熱鮮明。
澄淨明亮的愛如鏡般對映著上官願的模樣,是楊悅讓他看見了自己的樣貌,是楊悅讓他也愛上了不同的自己。
人會因被愛著而愛自己,也會因被疼愛而變得可愛。原來是真的。
越愛越美,他們都要這樣。
下半天的行程在爬完山以後變得鬆散。幾個人圍著飯店的撞球桌打著撞球。
上官願這才知道楊悅會玩撞球。
他還有好多地方值得深究,光想就甜蜜。
楊悅輕輕伏在桌上,胸口貼著桌面,臀部微微往後,上官願突然想起自己被他壓在身下的模樣,面上一紅,連忙暗罵自己齷齪。
可也就因此無端端,開始嫉妒起那張無辜的桌子了。
一桌子球被撞得四竄,幾顆落入了球袋裡。
楊悅還會玩什麼?
保齡球?桌球?籃球?
也許還會高爾夫。
他們倆平常到底都在聊什麼?為何如此熟悉對方卻又有這麼多部分這般陌生?
每對愛侶都會如此嗎?
楊悅的回合結束了,他在上官願身旁坐下,雙手撐著那隻球桿,「上官願,你會打排球嗎?」他問道。
上官願對這問題先是一愣,隨後便笑了出來。
楊悅想著跟他一樣的事。
他笑什麼楊悅自然不明不白,可卻也跟著笑了。
上官願開心他便也開心。
「楊悅,你會打籃球嗎?」
「會。但就學生時期玩一玩。沒有特別喜歡。」
「我也是。不過我玩的不好,排球也是,老是瘀青但又打不出去。」上官願翻過兩隻前臂,演繹打排球的模樣。
「施力位置不對,下次教你。」楊悅笑道。
兩人開始細數著自己會什麼球類運動,羽球、網球、乒乓球,讀書時期體試能跑了幾分幾秒……。
他們還有很多話可以聊,但也不急,畢竟一輩子是那麼那麼的長。以後,還請繼續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