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珍笑嘻嘻的說:「就是啊媽,有師兄在你還操心這個?」
蕭琳看著夜幕下的沈臨竭,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子穩重踏實,她有些感慨的說:「阿竭,讓你費心了,這些年,我們家要不是有你,可能都已經垮了……」
剛重生來的時候,簡家並不算富裕,甚至是窮困潦倒的程度。
是沈臨竭扛起了所有的事情。
炎炎的夏日,他背著高燒不醒得了重病的簡珍去醫院看病,忙前忙後,初來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卻將所有的重擔都扛了起來。
蕭琳紅了眼眶:「你對我們,對,珍珍的恩情……」
「師娘。」沈臨竭打斷她的話,外面的風很大,可他的背卻挺的筆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
蕭琳點了點頭,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早已經長大了。
簡珍已經坐到了車裡,外面只餘下她們二個人站在風中,帶著些涼意的風從遠處吹拂過來,掠過人的衣角。
蕭琳轉身要上車,腳步卻頓住了,轉過身看著沈臨竭,終於還是開口說:「阿竭,你是師娘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如今和從前已經不同了,那些事情師娘不想讓它們成為你的枷鎖,孩子,那些都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這些年,沈臨竭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齊武山的事情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時間和歲月都在前進,很多事情都已經漸漸模糊。
可他好像卻從來都沒釋懷。
他把那些當成了責任,背負著一切活著。
「前不久我總是夢魘,又住院了段時間,把你師父急的不行。」蕭琳輕輕的嘆了口氣:「可能是年紀大了吧,人總是會想很多有些沒的,尤其是在星光島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還那麼年輕,穿著訓練服跟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越之還活著的話,他肯定也是這麼大了。」
蕭琳的眼眶驟然通紅一片,淚珠滾落下來:「怎麼辦,你師父總是讓我忘記,可我真的忘不掉啊。」
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啊。
從小就一口一口個娘親的喊著,雖然調皮驕縱,卻又孝順懂事的孩子。
齊武山出事的那天,下山的時候他還說,要給娘親帶最喜歡的糕果回來。
那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明明只差幾天,就是他十八歲的成年禮。
「我總覺得那孩子一定沒死,他肯定還活著,你看我們都能重生到這個世界,他怎麼就不能呢,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再想著這些事情。」蕭琳擦了擦臉上的淚,哽咽著說:「可是那天我從醫院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師父擔憂我的目光,我才發現,他已經有白頭髮了。」
蕭琳的聲音在風中似乎帶著些嘆息:「他拉著我的手說,如果我也出了什麼事,他怎麼受得了。」
沈臨竭看著面前的女人哀傷又絕望。
蕭琳鬢角的碎發落下,她垂眸說:「我看著你師父的模樣,忽然就覺得,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活在過去,忽略了身邊的人,這些事情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認了,但不應該是你的,師娘已經這樣了,可是你不同,你還有大好的前途和未來……」
蕭琳望著沈臨竭,她這個大弟子雖然總是看起來性情冷淡,但其實是最重感情的,他從不與人言說思念,可是她明白,這些年來從沒放下過的人又何止是自己。
「阿竭……你要好好。」蕭琳的身體不好,她低頭掩不住的咳了起來,喘著氣:「師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沈臨竭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女人的身上:「我沒事,外面的風大,師娘你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先回去休息。」
蕭琳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