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閉上嘴後,餘清窈只能巴巴望向李策,臉上一副‘我當真不是想刨根問底’的樣子。
手指在信箋的邊緣摩挲了幾下,李策重新笑了起來,他耐心溫和地解釋道:“我與蘭陽雖然自幼相熟,一起長大,又是血親關係,是以待她就和華昌差不多,就是妹妹,從未有過逾禮之事,也不曾有過任何回應,曾經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他不疾不徐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是解釋,更是一種保證。
他從來持身守正,不願向人過多解釋,以免被人看得太過徹底,唯在餘清窈這裡總是忍不住想要多說一些。
餘清窈的眼睫倏然覆下,視線只敢在他摩挲的信箋上徘徊,兩頰有些發熱,好似就要紅了起來,她不敢抬起頭,不敢看向李策的眼睛,就怕裡面的溫柔會將她溺亡。
雖然他的聲音已經足夠讓人沉溺了。
半晌後她只輕輕‘嗯‘了一聲,給了回應。
她聽到了,也知道了。
他原來不曾喜歡蘭陽郡主啊。
心底沒來由地雀躍起來,就好像一窩小鳥,撲稜著翅膀,蠢蠢欲飛。
我在
五月初, 春和景明。
兵部尚書羈押調查的時候,原兵部侍郎暫代尚書之位,這位譚侍郎是無黨無派的直臣, 倒是難得能沉心做實事的人,戰事迫在眉睫,一擔職就向內閣遞了摺子, 加籌軍資送往西北。
內閣票擬後,司禮監代皇帝批紅,就把難題甩到了戶部頭上。
雖然戶部掌管國庫,可六十萬兩也不是小數目。
好在幾日後兵部尚書定罪, 抄沒了家產,除去尚書俸祿所得, 貪墨足有兩百萬兩之巨, 刨去供給前線軍資之外, 其餘盡數歸還國庫。
經此一事,六部人人自危, 都難得收斂起來。
十皇子就在這個時候帶著令他頭疼的功課, 再次翻到了閬園避禍。
“朝廷上一出大事, 太傅就要給我們出難題!”
餘清窈看著一臉苦瓜相的李珵, 心裡也發愁。
他是皇子,自己長了腿,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可偏偏他躲到閬園來,無疑是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什麼難題?”但聽見小皇子抱怨,餘清窈還是免不了要關懷一下。
李珵也不藏匿, 從袖子口就抽出了一張只寫了幾行字就罷工的功課。
“論六部掣肘之良策。”他重重嘆了口氣, 少年老成般幽幽說道:“我只是十皇子, 上面還有七個哥哥,真不知道太傅抓著我們學這些做什麼。”
餘清窈對政事一竅不通,也與十皇子一般,對於這個作業茫然若迷。
“你若是日後只想當一個閒散王爺,喝酒逗鳥,無所事事,這些事的確與你無甚干係。”
聽見李珵又翻牆逃學來,李策便從正院走了出來,一身霧青色圓領袍,兩袖迎風輕晃,步履緩緩。
餘清窈立刻從李珵身邊站了起來,朝著李策抬腳走了過去,“殿下。”
李策眸光將她打量了一番,見她一切無恙,這才轉眸看向李珵。
李珵撅起嘴,不滿又給教訓了,頂嘴道:“四哥你倒是樣樣都學了,可現在不也被關在閬園裡頭,一無用處了嗎?”
這話也只有他敢說的這般直白,就好似怕踩不到人痛腳一般。
餘清窈不由微揚起頭,去偷瞄李策的臉色,卻見他唇角噙著笑,毫不在意。
“十殿下可就說錯了,咱們殿下雖然足不出戶,可是對朝廷之事還是瞭若指掌。”一旁的福吉嘴快,馬上又道:“再者殿下即便不在朝廷上,對國事也從未放下。”
李珵不由抽了抽嘴角,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