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在把這些田農往佃農逼。
賣了田又賣了人,日後終身就是世族的奴僕。
好算計。
土地兼併之風從始至終都在盛行,猶如燎原的火生生不息。
餘清窈猛然想起在襄城遇到的那幾個田農,既沒有糧發還要交稅,這豈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了。
餘清窈擔憂道:“既是如此。殿下可否向齊王殿下……”
她才剛開了口,李策就知道她的用意,搖搖頭說道:“齊州現在的存糧都要備下給準備與龍驤軍開戰的徐家軍,此次是由鎮國公親自領兵,不容有絲毫閃失。”
離秦州最近的就是齊州,若是齊州不行,那隻能再遠一些……
餘清窈從李策懷裡掙了出來,抻長了手從一旁的軸筒裡取出那副堪輿圖。
她當初學看圖的時候就注意到過一點。
開啟圖後,目光直奔秦州找去,很快她就指著旁邊的江州,“殿下,江州離著安縣也不遠,若是他們還有餘糧,豈不是正正好?”
“江州……”李策還在思索。
餘清窈就高興道:“之前姚姑娘說回江州去了,日後若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寫信給她。”她轉身摟住李策的脖子,兩眼放光地看著他道:“殿下,我能寫信給姚姑娘麼,她或許能幫得上忙。”
李策見她已經有了當機立斷的機敏,唇角彎起,就應了下來,“好,你寫信試試。”
能幫上李策的忙,餘清窈義不容辭。
她連忙把青瓷碗推到了一邊,鋪開信紙研磨提筆。
李策也不打擾她,捏起水裡那泡廢掉的,重新換了水,泡了一根新的。
餘清窈看見水裡沉了一半的新東西,面上還有些尷尬,只好埋頭快速寫字來掩蓋。
李策就在桌邊給她指點詳細的糧量、貨運的方式以及需要抵達的時間,餘清窈寫完滿滿一張紙的信,開啟自己腰間的荷包,把李策給她刻的私印和自己從前那枚字印都拿出來,蓋了上去。
李策道:“你一直都帶著?”
餘清窈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驕傲道:“帶著!還有殿下給我的鳥哨,都有好好收著。”
李策笑望著她,心頭皆軟,彷彿什麼疲憊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