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官府還在追這筆錢,誰能想到它們竟進了楚王的腰包?!
都也不知道黑風寨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傷疤男和國字臉都暗道這小子兩面三刀,著實不凡。
“秦王妃不過是一個女子,你追著她殺莫不是要公報私仇,我們雖要聽你調遣,可不是什麼事都幹!”
共事多年,他們都知道應崢的底細,畢竟他額角上還有那麼明顯的黥刑,那是曾為罪奴的鐵證。
當初明威將軍一刀斬了昔日同袍戰友,換了今日的風光,他的女兒更是因此榮華登頂,成了秦王妃。
而應崢的阿耶不但揹負上永世的罵名,就連他也深受其害,從此見不得人。
若不是當年楚王可憐他,伸以援手。
他還不知道要在哪個窮鄉僻壤終身服著徭役,或者早早死了。
傷疤男咕咚嚥下燒喉烈酒,眼睛直直瞪著應崢,像是要告誡他不要以公謀私,壞了殿下的大事。
“你懂什麼。”應崢包紮完傷口,又用清水把臉洗淨,鎮定地掏出一面鏡子,又在額角上抹上了一些遮掩墨字的粉,口裡慢慢道:“如今秦王對她戀戀難捨,若是她死了,你猜他會不會分寸大亂?而且……你怎知這件事我沒有稟明殿下是擅作主張的?”
火光中,他陰寒的眼輕輕眯起。
“還是你覺得在楚王殿下身邊多年的我,還沒你瞭解殿下?”
成大事者豈能兒女情長。
應崢的話讓他們無法辯駁,只能悶聲喝起酒來。
幾人烤著火輪流喝著疤痕男手裡的酒,唯獨應崢滴酒不沾,眼看著他們慢慢把一壺酒分飲完畢。
月上樹梢,萬籟俱靜,小小的破廟就猶如濤海里一孤獨的扁舟,被夜色慢慢吞沒。
外面忽然馬蹄聲震地,急雷轟至。
“不好!——他們竟追來了!”
他們幾人臉色大變,心慌而立,唯獨沒人瞧見坐在角落裡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諷笑。
山莊背依山林,夜深林子裡鳥叫啾啾。
窗外卻亮如白晝,火光不停躍動。
人聲沸騰,往來不息,好似莊子外那四百名護衛全湧了進來,軟甲摩擦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
門外春桃、知藍還在和載陽說話,聲音隔著門,聽不真切,就餘下嗡嗡嗡的震顫音節。
雖然十分吵鬧,可餘清窈卻安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