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辦法心無旁騖地欣賞。
忽然,身後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走了兩步,就像是準備端詳下一副畫一樣自然而然地走動——腳步聲的節奏聽起來氣定神閒,落在她耳中卻莫名像獵人接近的倒計時。
溫書瑜脊背僵硬地挺直著,猶豫著想轉身,可是又矛盾地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那人身上清冽的木質香一點點包圍她。
直到溫熱的呼吸也落在耳畔。
他站在她身後,俯身低頭貼近她臉側低笑一聲。
“溫小姐,”他輕佻地揚起尾音,“一個人?”
溫熱的吐息拂動柔軟的鬢髮,低緩磁性的嗓音直直鑽入她耳中,掀起一片戰慄。
“……不是一個人。”溫書瑜腦子一熱,小聲脫口道。
“不是?”他緊靠她背後站著沒有退開,“溫小姐愛慕者眾多,人都追到這來了?”
她蹙眉,賭氣似地往前走了兩步,“我說的又不是他。”
梁宴辛若有所思地直起身,盯著她背影看了片刻後忽然笑了,好整以暇地追問:“哦,那是誰?”
溫書瑜沒說話。
“是誰?”他再次靠近,抬手逗弄貓兒似地輕輕勾了勾她的下頜,“怎麼這麼喜歡吊人胃口?”
“你明明知道,還故意問我。”她被癢得下意識往後縮,卻正好如了身後人的願,一下跌進他懷裡。
幾乎是同一時間梁宴辛就抬手將人緊緊抱住,“就故意問怎麼了。”
溫書瑜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口吻弄得又羞又氣,“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欺負人呀!”
“欺負?”身後的人貼著她耳邊笑了,笑得格外不懷好意,“我還有好多種欺負人的方法,想不想試試?”
欺負……溫書瑜立刻紅著臉想歪了。
“不想不想不想。”她別開臉用雙手捂著耳朵。
“就是想告訴你,這算什麼欺負。”梁宴辛抬手扯下她一隻手,“快說,不是一個人,那還有誰?”
懷裡的人不情不願地含糊說了三個字。
“說話怎麼跟貓叫似的,”他唇蹭了蹭她耳側,輕笑,“大點兒聲。”
溫書瑜垂著的眼睫微微顫抖,“……還有男朋友。”
話音剛落,抱著她的人忽然鬆了手,接著握著她的肩讓她轉過身,低頭就啟唇吻她。
“好乖。”他輕嘆似地道。
“……不可以再親了,”溫書瑜猝不及防被他得逞,反應過來後臉通紅地低頭埋在他胸前,憤憤抗議,“不然口紅又要沒了,而且這裡隨時都會有人過來。”
梁宴辛壓下焦躁,頭疼地嘆了口氣,忍了又忍,還是開口道:“眠眠,這半個月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懷念之前在英國的日子。”
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住在他的居所,滿世界滿眼都只有他,也不用顧及別人。
忽然間,他腦子裡有了個念頭。
這個念頭他此前並沒有刻意去想過,但是此時此刻卻無比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
他想要長久擁有這種兩個人的生活與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親密,只有一個辦法。
也是一個對於他這種人、這個年紀來說本不該這麼輕率就有的打算。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溫書瑜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卻忽然隱約聽見有人正在靠近這片展區。她嚇了一跳,忙伸手推他,“有人來了!”
等男人鬆了力道,她就趕緊幾步跑到展區的另一邊,將別在耳後的鬢髮撥弄下來擋住猶帶紅暈的臉頰。
手忙腳亂地做完這一切後,她看著面前的畫,做出一副認真欣賞的模樣。
梁宴辛看著她這副模樣眯了眯眼。
節奏略快的腳步聲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