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後,他原本決定最多在這件事裡持中立態度,但剛才在臥室裡被錯認成梁宴辛後,他卻動搖了。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或許有心酸和自責。
到底還是不忍心。
“你在這兒岔什麼話題。”溫治爾不滿地冷哼,卻只收獲一個冷眼。
溫躍狐疑,“什麼事?”
溫朗逸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其實這件事,我在一個半月前就知道了。”
……
梁宴辛垂眸看著懷裡的人。
剛才他親自喂她吃了粥和藥,漱口擦嘴後她側過臉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緊貼著他的身軀,像一個沒安全感的孩子似的往他懷裡鑽。
沒一會,呼吸聲就漸漸變得平靜規律。
暈紅的臉頰減淡了些顏色,緊蹙的眉心與緊抿的唇角也放鬆下來,滿臉都透露出依賴與安寧。
他心口酸漲,情緒無處宣洩,只能閉著眼用下頜輕抵住她發頂,去聽她的呼吸聲。
好一會,估計人已經睡熟後,他微微直起身將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最後把還輸著液的手輕輕放回被子下。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走出房間,剛關緊門,左手邊就傳來腳步聲。
他抬眸看過去。
“談一談吧。”溫躍神色複雜,接著轉身走向書房。
輸液加藥物,身上的溫度很快退了下來。
溫書瑜醒來時回憶起從昨晚到剛才睡前吃藥的種種情形,沒忍住扯起被子矇住頭。
果然每次一生病時就忍不住比平時更矯情脆弱。
不過,梁宴辛竟然來了……這一點是她無論如何沒想到的,早知道苦肉計這麼有用那她就期待早點生病了,還白白捱了這麼多天。
可現在呢?他還在嗎?不會又被家裡人找藉口趕走了吧?
溫書瑜一把掀開被子坐起身,然而起身太猛導致頭又一陣陣地發暈,她忙閉眼靠在床頭休息了會兒。
沒多久頭暈的感覺消退。她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輸液的針頭已經拔掉了,只剩下一點青色。
她站起身拿起一邊的衣服披好,開啟臥室門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靜,只有樓下隱約傳來點動靜。她慢慢走到走廊邊往下看了看,頓時一怔。
穿著襯衣西褲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對面沙發上坐著她爸媽,溫朗逸和溫治爾不見了蹤影,大概是忙於生意不得不又去了公司。
客廳裡三個人之間的氣氛看上去還算和諧,不再像之前一樣僵硬或劍拔弩張,甚至似乎還在平靜交談著什麼。
很像她還沒有坦白和梁宴辛談戀愛這事的時候。
這……怎麼回事?怎麼她睡一覺起來狀況就全變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她抿唇,手指攥著欄杆,目光忍不住定格在那人臉上,勾勒起男人深邃立體的輪廓。
忽然他似有若覺地抬眸望過來,片刻怔忪後淺棕色的眼眸裡掠過幾分淡淡笑意,原本淡漠的神色一瞬間變得鮮明。
四目相對,她傻乎乎地捂著臉咧嘴笑起來。
好開心,一醒來他竟然還在。
這時趙棠如隱隱察覺到什麼,於是轉身朝樓上看,正好將小女兒傻笑的樣子盡收眼底。
“眠眠,你醒了?”她一愣。
“醒了?”溫躍一僵,輕咳一聲有點不自在地跟著轉過去,“怎麼也不出聲。張嬸,你快去給她再測量一次體溫。”
“我覺得我好多了。”話一出口還有些甕聲甕氣,溫書瑜忙清了清嗓子。
“先回房測個體溫,順便再多穿點衣服。”
“我已經穿很多了啊……”
溫躍又勸她,“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