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親的差事可不就得落到她們這些頂著皇親貴胄名號的貴女頭上。
“所以啊,我得先自己找好人,再央了太皇太后娘娘幫我求一道旨意。”平寧郡主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心下並沒有那麼擔憂。
為了迎合西狄人‘馬上會友’才有了這一場擊鞠賽,實則也有人道這是在暗諷西狄人難登大雅之堂,只配騎在馬上鬥兇逞惡。
“郡主你瞧,那位穿著白衣的人是不是那日在回金陵路上看見的那位白公子?”
順著侍女的指手,平寧郡主移開紈扇一瞧,果真是眼熟的面孔。
“他怎麼和個西狄人在說話,他們相熟嗎?”平寧郡主皺了皺眉,心想怎麼還會有人願意去跟那些臭哄哄的西狄人湊那麼近,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的交談距離了。
“待會他們不是還要比賽,莫不是在談比賽的事由?”侍女猜測。
“你看那大個子西狄人生氣了,只怕是談崩了吧……”平寧郡主與白望舒並不相熟,所以他就是與西狄人起了什麼衝突,她也顧不上,只連聲道:“我們走吧,先去拜見太皇太后。”
江燕如的身份尷尬,來路不明。
人人皆知她並非蕭恕的親妹妹,安排席位的時候也不知道該把她往高處放還是放旁邊放,好在謝家及時接納了她。
謝小公爺搖著一把扇子,風流倜儻,不過他的臉上多少有些愧疚。
“上次牡丹樓的事我才聽說,要不是我被爹送出去聽學了,我早早就該來給姑娘陪個不是了!”說著他就合起手掌要給江燕如作揖,江燕如連忙制住了他。
“這怎麼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亂跑才著了賊人的道。”江燕如不好意思受禮,那日其實也怪她自己沒聽蕭恕的話,隨便喝了人家的東西。
謝思韻捻起一枚果子塞進嘴裡,對謝樂康涼涼道:“要不是爹幫著你給蕭統領送了好幾車的賠禮,你以為你還能全須全無站這裡?”
謝樂康抬腳踢了踢他妹妹,“去去去,能不能說點好的,你哥哥我待會還要下場去打比賽呢!”
“謝公子也要去參加?”
江燕如的疑問讓謝樂康一下蹦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江姑娘你別瞧著我這穿衣顯瘦,其實我還是有幾兩……”
“……肥肉。”謝思韻不鹹不淡地抨擊謝小公爺,然後扭頭就指著下面道:“你看看人家蕭統領,那寬肩長腿細腰,站在西狄人面前一點也不失威風,你這瘦胳膊瘦腿的還非要去參加這比賽,娘都要被你嚇死了。”
“這可是大周對抗西狄的比賽,我這個蟬聯兩屆擊鞠狀元怎麼能不上場!”
謝樂康爭辯道:“再說了,西狄人能猖狂到在我們的地盤動手腳?”
江燕如耳邊聽著兄妹兩吵鬧,人已經趴到欄杆往下看。
沙場上已經陸陸續續有好幾十人,她一眼看見了中央騎著召雷的蕭恕。
他今日身上穿著一套與謝樂康一般無二的騎裝,緊束的黑衣顯出他寬闊的肩膀,黑皮帶銀扣的腰封裹住他勁瘦有力的窄腰,往下兩條結實的長腿蹬著牛皮長靴踩在馬鐙裡,這樣的身形哪怕是在西狄人旁邊也的確十分惹人眼。
黑色的長髮被他高高束起,髮帶末端上兩顆珊瑚珠若影若現,是他身上唯一豔麗的色彩。
江燕如環顧四周,只見圍欄上趴著好些官眷女子,她們的視線都會不由自主落在蕭恕身上。
即便所有人會畏懼於他,可又免不了還是會為他的出色而矚目。
江燕如不由心中暗想,幸好蕭恕並不是十全十美的人,要不然這些貴女們非把他生吞活剝了。
不過這個想法在心裡盤旋了一陣,她又感到了愧疚。
擁有這樣卑劣的想法,彷彿是期盼著蕭恕不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