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汗,笑容可掬地彎了彎腰:“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了,不打擾諸位雅興了。”
江燕如干裂的唇瓣嚅動了幾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掉。
韓國舅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心就想把江燕如扯走,江燕如抬起袖子飛快揉了揉被淚水打溼的眼,垂目就開始找她剛剛掉的那枚鋒利的石頭。
“還在這裡丟人現眼做什麼,快跟我回去吧~”韓國舅嘿嘿笑了兩聲,一開始嚴厲的聲音到後來也變得盪漾起來。
江燕如畢竟是姑娘家,哪抗得住膀大腰圓的韓國舅拉扯,腳步頓時被拽得趔趄往旁邊走了幾步。
青年盤著手,面上是讓人看不透的淺笑,連那眼角彎出的弧度都帶著一絲漠不關心。
“韓國舅這猴急的模樣,看來這小美人今晚就要遭殃了……”
“別看他這憨圓的模樣,越是烈女越是喜歡……”
“……可不是,他還說這最有趣的莫過於自己親手把人搓圓捏扁地調教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青年的笑容淡去不少,眉心一擰,若有所思地一低頭,視線就觸到自己衣袖上沾上的那點白灰,那還是江燕如拉扯的時候留下的。
白灰的源頭……
他注意到腳邊那枚尖石。
“讓一讓、讓一讓!”韓國舅喜滋滋地揮動著手,要擠出人群,這才又抬了一下右腳,就有一塊石頭撞在他的腿彎處。
他哎呦一聲,險些沒有膝蓋一軟跪下去。
“急什麼?”
韓國舅不敢發怒,只是驚疑不定地回頭道:“指、指揮使還有吩咐?”
青年掀起眼皮,露出那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目,慢條斯理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忽然想到……”
但凡他以這樣的口吻開頭,總是意味著他臨時變卦、突發奇想亦或者是想到了別的新奇有趣的玩法。
眾人如臨大敵地看著他,卻見他嘴角一揚,轉頭看向江燕如,笑得無比陰柔,輕聲道:
“她還真是我妹妹。”
江燕如急出來的眼淚掉到一半,打住了。
韓國舅徹底傻住,訥訥問道:“您說什麼?”
青年懶跟他費口舌,乾脆走上前,抬起一腳直接就把韓國舅踹到一邊,韓國舅一個養尊處優的紈絝哪能抵得住這一腳,屁股紮紮實實懟到了石頭地上,當即又一個回彈跳了起來,捂著屁股哎呦慘叫,“疼疼疼!”
旁邊的人也唯恐挨著他,連忙讓出好大一空地供他蹦躂。
江燕如睫毛上還掛著淚,面對此情此景,臉上也是一片呆愣。
這人是國舅,他竟敢如此兇狠對待,難道就不怕皇帝回頭尋他麻煩麼?
她慢慢迴轉過頭,見那一臉張揚的青年嘴角還扯出抹若無其事的微笑。
江燕如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那裡不對勁。
她搞不清‘哥哥’是真的剛剛才認出她來,還是故意裝作沒認出她來。
實在是那一句’我忽然想到‘太過做作和虛偽,讓她不得不懷疑。
她的樣貌雖然比之他忽然離開那會有很大的變化,但是她那雙特徵顯著的圓杏眼應當很好認。
他過目不忘的本事難道隨著年齡增長就倒退不成?
踢完國舅,青年又像沒事人一樣捋平順自己衣袖,隨意道:“這人我帶走了。”
管事哪敢不應,馬上畢恭畢敬地把他們送出。
能逃離韓國舅,江燕如還是一百個樂意,也顧不上浮上心頭的奇怪感覺,連忙跟上青年的腳步離開。
直到坐在馬車上,駛出好遠,江燕如才又想起一件事:“……你,好像沒給錢?”
她是被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