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護士進來,謝封邶起身,他的手還抓著秦沅的手,護士過來告知兩人手術的事。
秦沅提前有生產跡象了,比預產期提前了四周,理論上算起來,也不算是早產,一個月左右都在正常時間範圍裡。
檢查出來的狀況,秦沅身體也正常。
手術在四個小時後進行,這中間秦沅什麼都不能吃,連水都不能喝。
護士說完這些後就先離開了,把房間留給秦沅他們。
還要等四個小時嗎?
秦沅真的很想笑。
他想自己上輩子就捱了一刀,重生一次,這輩子還是躲不掉挨一刀的情況。
上輩子他可沒有痛整整四五個小時,從開車到醫院,都快花費近一個小時,現在還要等。
秦沅難過又憤怒,可這種憤怒,眼前只有謝封邶,男人抓著他手的力道,在傳遞給秦沅他此時有多自責和難過。
秦沅的憤怒不知道該向誰發。
他只能偏過頭,後來更是直接閉上了眼睛。
謝封邶拉過被子給秦沅蓋上。
「秦沅。」
謝封邶聲音低啞,透著細微的哽咽,秦沅聽了出來,他想或許自己該和謝封邶說他沒什麼事,只是痛而已。
只是痛?
這點痛不只是被人捅刀那麼簡單,而是有人抓著刀柄,不停地轉動,勢要將他的整個五臟六腑都攪碎攪爛。
秦沅閉著眼睛,渾身不動都痛到他幾乎呼吸困難,他的顫抖不停地湧進謝封邶的眼睛裡。
謝封邶嘴唇張了張,他想說有他在,他會陪著秦沅。
這樣的話他無力,也太無濟於事。
他陪著秦沅有什麼用,他無法和秦沅分擔一點痛苦。
「對不起。」
謝封邶到最後只能說著幾個字。
秦沅還是不看他,一直都沒有睜開眼。
幾個小時的等待,尤為漫長。
漫長到秦沅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要一直這樣痛下去。
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他不想再繼續承受下去。
秦沅緩緩睜開眼睛,一旁的謝封邶立刻湊過來。
「秦沅。」
秦沅撐著床他試圖坐起來,這點小小的動作他自己都不行。
謝封邶趕緊上前扶起秦沅的背,謝封邶掌心裡的溫度往秦沅哆嗦的身體瀰漫,秦沅有感受到,可他現在不想說話,他無法出聲安慰謝封邶,因為他現在更想發怒。
「我想去廁所。」
秦沅緩慢說。
謝封邶下一刻就抱起秦沅,抱著人踹開了洗手間的門,把人放到地上後,秦沅幾乎整個身體的力量都靠在謝封邶的身上。
秦沅手指都是僵麻的,解了幾下釦子,都沒能順利解開。
謝封邶給秦沅解開釦子,也拉開拉&039;鏈。
秦沅轉頭目光冷冷地看著謝封邶,謝封邶對上他視線的一瞬,眼瞳震驚了起來。
謝封邶垂落眼簾,在秦沅微勾的冷笑中,謝封邶盯著對面的幾塊瓷磚。
秦沅解過手後,謝封邶又把他抱回了床上。
還是和先前一樣,秦沅躺上去後他就臉面向裡面,這次雖然沒閉眼,可一直看著窗戶外,在謝封邶想牽他的手的時候,秦沅一把將手縮到了被子裡。
他現在不想和謝封邶說任何話,也不想看對方。
等孩子出生後,他們再另外聊吧。
這個時候他唯一的心思都用來抵抗全身的痛了。
秦沅要生產的事,謝封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和多少人說過,就秦沅不理會他的樣子,估計別人來,也許秦沅會更不舒服。
謝封邶深知秦沅不是在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