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滾滾,興元軍的援軍正快速趕來。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喃喃自語道:“楚靖平,今日便是你我一決高下之時!”
然而興元軍並沒有開戰的打算,離河東軍還有十里路就停了下來,開始挖濠溝、設路障、安營紮寨,一些河東軍遊騎企圖干擾興元軍紮營,但興元軍早有防備,軍隊四周的八牛弩迅速發射,河東軍遠遠就被射中,接二連三栽下馬來。
最新式的八牛弩,射程高達一千八百步,遠遠超過河東軍弓箭射程,河東軍盡挨射沒法還手,趕緊退了下去。
李嗣源面色陰沉地坐在營帳內,他緊握著手中的茶杯,目光凝視著帳外。沉思片刻後,他轉頭對身旁的將領說道:“派使者去問問那楚靖平,為何還按兵不動,不敢與我軍一戰?”將領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名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男子走進了營帳,此人正是吳烈。
吳烈拱手行禮後,便快馬加鞭朝著楚靖平的營地疾馳而去,因為出示了使者旗幟,八牛弩沒有發射。到了興元軍營前,吳烈翻身下馬,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此時,楚靖平正站在營帳前,靜靜地眺望著遠方。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頭來,看到一臉嚴肅的吳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吳烈走到楚靖平面前,黑著臉質問道:“楚大帥,我家主公讓我前來詢問,您為何遲遲不肯出戰?難道是怕了我河東軍不成?”楚靖平看著吳烈那張因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卻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微笑著回答道:“並非如此啊,吳將軍。你看這天色已晚,我軍一路奔波而來,早已是人困馬乏。若此刻貿然開戰,恐怕於雙方都不利。不如先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晚,養精蓄銳,待明日再決一雌雄如何?”
吳烈冷哼一聲,說道:“哼!楚大帥莫要找藉口拖延時間。我家主帥說了,這是給您最後的一次爭取和平的機會。只要您立刻下令退兵,並交出四十萬石糧食,那麼我河東軍即刻撤兵,咱們之間依舊可以相安無事,繼續做朋友。否則……”說到此處,吳烈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之意。
一旁的鐘離滿臉怒容,瞪大雙眼吼道:“上次商談之時,明明說好的是二十萬石糧草物資,怎地如今竟又改口成了四十萬石?你們那主帥李嗣源難道竟是如此出爾反爾、反覆無常之徒不成?”
吳烈毫不示弱,爭鋒相對地道:“正因你們上次斷然拒絕了我方要求,河東軍已然發兵出征。且在此番戰事之中,我軍損失慘重,足足折損了數千名英勇無畏的兄弟性命。這筆賬,自然應當由楚大帥您來負責承擔。況且,你們不過區區三萬餘人馬罷了,倘若真與我軍交戰,最終戰敗被擒獲俘虜,那可真是顏面盡失啊!所以,還望楚大帥慎重考慮,莫要一意孤行才好!”
楚靖平聞言卻是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意,朗聲道:“分明是你們河東軍率先挑起這場無端戰火,如今反倒要將責任強加於本帥頭上,此等行徑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再者說了,你方才竟敢口出狂言提及‘被俘’二字?你當真篤定最後被俘的將會是我們,而非你們河東軍嗎?需知,我興元軍這些年來南征北戰,歷經無數大小戰役。無論是面對那權傾朝野的大宦官楊復恭,還是實力雄厚的朱溫、李茂貞以及王建等人,皆未曾有過一敗。今日與你們河東軍初次交鋒,你們坐擁十萬雄兵,卻連一個小小的村寨都久攻不下,還有何臉面在此大放厥詞?實話告訴你吧,我興元軍的機動兵力足有整整十萬人之多。然而此次前來,本帥僅率三萬精銳之士,只因對付你們這些河東軍隊,三萬兵馬已然綽綽有餘矣!”
只見鍾離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聲如洪鐘地厲聲呵斥道:“吳烈!速速給我回去告知那李嗣源,既然他膽敢與我們交鋒對戰,那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