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帳內只剩下魯襄和魯必殘叔侄二人。魯必殘連忙把魯襄領進內室,安頓他坐下後,又給他倒上一杯茶,這才滿臉狐疑問道:“四叔,國君子德是怎麼知道子虞藏匿在咱們這鎮堂關的?”
“他哪裡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魯襄喝了一口茶,又抿了抿嘴。
“那宦官陳默過來逼子虞喝毒酒,又是誰指使的?到底是誰想要殺子虞?”魯必殘感覺自己墜入雲裡霧裡。
“我指使的,這是一出苦肉計。”魯襄意味深長地看了魯必殘一眼,“這也是無奈之舉……算了,不提他了。”
苦肉計?大費周章地從都城商丘跑到邊關來演這麼一出苦肉計,魯必殘感覺到有點不妙:“四叔,商丘城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唉,為叔的幫助子德上位,本想為咱魯家爭得不世之功、謀取高位,然後再帶領你們這些晚輩平步青雲、光宗耀祖。誰知竟然引來子德地猜忌,他於是聯合三族六卿準備對我們魯家進行打壓。”此刻魯襄已是滿臉愁容。
“真要打壓咱魯家?四叔,您和五叔、八叔,都在商丘城裡身居高位,怎麼沒有在一起商量對策,反倒跑到我這邊關之地來了?”魯必殘心裡七上八下。
“事關魯家榮辱,我們自然有在一起謀劃……原計劃是找機會囚禁子德,逼他昭告天下,給予我們魯家世代榮華,或者……廢了他,扶子虞上位!誰知,舉事之前竟然有人走漏了風聲,”魯襄面色頹然,“據我目前得知,你五叔魯澤、八叔魯源已經被緝拿,至於你堂兄魯柯,他已兵敗身死!”
“啊?”魯必殘頓時大驚失色。
“你四叔我,幸虧及時察覺到情勢危急,跑得還算及時,不然現在也成階下囚了。”魯襄拿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無擔憂地繼續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咱們魯家剩餘的這些人,包括你,必應,還有魯桑,很快也將會被解除職務,緝拿收監!”
“這……”魯必殘深吸一口氣,“這真是要對咱魯家趕盡殺絕啊!四叔,既然如此,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侄兒這裡全憑四叔吩咐!”
“嗯,好!我已經派人聯絡南瞿關的魯必應了,讓他率領所部人馬儘快出發,咱們兩軍同時挺進邊塞之城雍丘,到時城內由魯桑負責接應,只要能順利進駐雍丘城,一切就好辦了。”
“這個……我和魯必應,兩支軍隊加起來也不過五千人,就這點兵馬……四叔,恐怕難成大事啊。”魯必殘頗感擔憂地提醒。
“還有人……駐紮在雍丘城外的下軍將鍾離子規,跟你堂叔魯桑頗有交情,讓你堂叔去爭取一下,很有希望把他手下那一萬兩千人拉過來……這樣的話,咱們就有一萬七千人了,足以勝任雍丘城的防衛。”魯襄顯得信心滿滿,“另外,我們手裡還有子虞這張牌,他可是昭福宮裡那個許老太后的愛孫。只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子虞仍舊活著、還在這鎮堂關裡戍邊……假設他們真敢攻打雍丘城,我們就向許老太后求援。”
“可是,老太后畢竟身處深宮,我們不能完全指望她。而子德可不會在乎子虞的生死。到時子德調集重兵,圍困雍丘城,咱們又孤立無援,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誰說會孤立無援?那雍丘城地處宋國和鄭國的交界處,我跟鄭國的權臣許瑕還有些交情。萬一子德圍城,我到時候再向許瑕求援,請求鄭國出兵相助。”魯襄篤定地說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出兵!”
“必殘,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召集部下,儘快進駐雍丘城。”魯襄一臉期待地看著師帥魯必殘。
“好,侄兒現在就去頒佈命令,讓兵丁們做好準備,明天一早就發兵雍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