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魯必殘終於不再堅持,雙膝一彎,跪倒在子虞面前。
“微臣魯襄一家,願為公子效力,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魯襄雙手抱拳,朝子虞叩首跪拜。
“這……魯大人,師帥,你們都快快起來吧,快快起來!”子虞現在總算反應過來了,他連忙伸手攙扶起眼前的這一對魯氏叔侄,“如此大禮,子虞可領當不起,你們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公子,你想知道這杯毒酒是怎麼回事嗎?”魯襄站起身來,自己尋得一張凳子坐下,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
眼見子虞點頭,他便繼續說道:“你的堂兄子德,現在想要除掉你,以求永絕後患。”
“哦!”這個答案在子虞的意料之中,不過他還是一臉狐疑:十幾年來,自己一直隱姓埋名,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其實子德早已獲悉:當年公子你並沒有離世,而是藏身在這鎮堂關裡。不過他一直沒有動手,就是在等待時機。現在,子德在“三族六卿”的幫助下,已經成功地從子啟手中奪得了國君之位。為了消除威脅,他已經把子啟趕去了楚國。現在,對他國君之位有威脅的,就只剩下公子您了。”
“我?威脅子德?這算什麼事啊?”子虞一臉苦笑,“我聽說自從太子去世後,景公子欒就把子德和子啟接入宮中撫養。他倆誰都有資格繼承大位……互相猜忌、互相排擠,這很正常。至於我,現在只是一介平民,而且身處這邊陲之地,沒有任何勢力,怎麼還能威脅到他?”
“公子你有所不知,年前景公突然病故,並沒有指定由誰來繼承大位。而在諸位近親中,有資格繼承王位的無非就是子德、子啟和公子您。”魯襄掰著手指給他分析,“子啟和子德,為了這國君之位,已經發生了激烈地爭鬥。現如今,子啟敗走楚國,他已經沒有威脅了。現在在子德看來,威脅他繼承王位的,就只剩下公子您了,所以……”
“原來是這樣。那我找機會去向子德坦白心跡,表明我絕無覬覦之心,只想苟安於邊營,總該可以了吧?”子虞一臉無辜地回答。
“幼稚!他認為你有威脅,那就必定會採取手段消除威脅,就算你掏心掏肺跟他發誓也沒用。這大位之爭,自古以來就是成王敗寇,失敗的人常常會面臨死無葬身之地的處境。公子,如果你現在還想委屈求全,依老朽估計,這第二杯、第三杯毒酒很快也要送過來了,唉!”魯襄嘆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子虞,只見他的眼神此時已經黯淡下去,變得沉默不語。
“公子,現在擺在你眼前有兩條路,第一條路,就是把這毒酒痛痛快快地喝下去,讓子德徹底放下心來。”魯襄抬手指著地上破碎的酒杯,“至於第二條路嘛,那就是絕地反抗!”
“呵呵,反抗?我現在一無所有,拿什麼反抗?”子虞滿臉無奈地苦笑。
“微臣……還有咱魯氏一族,甘願為公子的復位大業鼎力相助。”魯襄說著,便又單膝跪地、抱拳作揖。一旁的魯必殘見狀,也識趣地跟著跪了下來。
“這……”子虞不知所措地把魯襄叔侄重新攙扶起來。此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朝魯襄拱手詢問,“魯大人,你們魯家一直就是咱大宋國的世家大族,侍奉國君忠心耿耿,今天怎麼……”
“唉,既然公子已經問到此事,那魯某也就沒必要隱瞞了。”魯襄嘆了一口氣,搖著頭回答,“前些日子,子德和子啟爭奪大位,弄得商丘城裡烏煙瘴氣、人心惶惶。魯某為了儘快平息事態,所以全力支援子德,就是希望早日恢復朝堂秩序、還城中百姓一片安寧。”
“誰知,事成之後,子德又在三族六卿的妖言蠱惑下,準備卸磨殺驢。他們視咱魯家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顧魯家幾代人的辛勞,也看不見我對他的一片忠心,偏要排擠我們魯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