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丘驛館內,護兵們聽到宴會大廳裡傳來眾人的慘叫聲,一個個都驚悚不已。
由於戴蒙已經跟大夥強調過:為了保障大廳裡的安全,任何人想要靠近大廳,都必須經過戴蒙允許。
可現在戴蒙竟然不知去向,這讓護兵們頓時失去了主心骨,他們此刻一個個顯得猶豫不決、不知所措——這才讓子虞和曹闕得以從容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宴會大廳裡又逐漸恢復了平靜,終於有幾個膽大的護兵悄悄走到大廳門口一看,頓時就傻眼了:只見張燈結綵的宴會大廳裡,此時已是杯盤狼藉、案傾幾翻,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來具“屍體”,有的還在無力地掙扎著。不過,多數已經沒了動靜。
“來人啊,快來人啊。”幾名護兵著急起來,他們驚慌失措的奔走呼號著,很快就把其他同伴叫了過來。
除了驛館門口還留有兩名兵丁在守候以外,驛館內剩餘的十幾名護兵此刻全都彙集在宴會大廳裡。
大夥手忙腳亂的把暈厥在地上的許瑕、魯襄、魯必殘和鄭軍將領們抬到大廳各處分散開來,然後給他們掐人中、扇耳光,徒勞的施救。
“咱們這麼瞎救是沒有效果的。快去找曹先生,我記得曹先生今晚也參加了宴會的。”一名護兵突然記起來了,“他人呢?”
“我去找。”另一名護兵站起身,一邊抬腿往大廳外跑,一邊高聲呼喊,“曹先生,曹先生!”
很快,曹闕就肩背藥箱、手裡拎著兩個大葫蘆趕了過來,他抬眼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和正在慌亂施救的護兵們,於是故作驚慌的喊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剛離開一陣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曹先生,你快救救他們吧。”
“對呀,快救救他們,再遲一會兒恐怕就來不及了。”兵丁們紛紛請求。
曹闕低頭弓身,四處搜尋了著,然後停留在不省人事的符苓身邊。
他蹲下身來,裝模作樣的用手探了探符苓的鼻息,接著又敷衍的給他搭了一下脈。這才吩咐身邊的護兵們:“還有救,你們把他扶得坐起來,先喂點湯藥試試。”
曹闕不慌不忙的拔開葫蘆塞子,倒出一碗黃燦燦的湯藥。
一名護兵接過湯藥,轉身就想給符苓喂下去。
不過,他被曹闕叫住了:“等會,還得加一點藥引子。”
曹闕邊說邊開啟身邊的藥箱,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
然後,他用手指輕輕叩擊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點黑色粉末灑在藥碗裡,接著又拿銀針在藥碗裡攪勻了,這才揮手說道:“可以了,給符將軍喂下去吧。”
“是,”那名兵丁答應一聲,然後在同伴地協助下,開始給符苓喂藥。
其他的護兵們則跟隨在曹闕的身邊,等候他調藥。一邊悄聲議論著:
“幸虧有曹先生在,不然就麻煩了。”
“就是。你說在這節骨眼上,戴蒙戴大人怎麼不見人了呢?”
“戴大人……我看見趙廷朔找過他。”
“趙廷朔?趙廷朔人呢?”
與宴會大廳裡的混亂與嘈雜相比,此刻,驛館門口倒是顯得頗為安靜。
兩名兵丁略顯緊張地站在門口,眼睛警惕地盯著外面的街道。
“你在這裡盯著,我去方便一下。”這時,其中一名兵丁似乎有點憋不住了,他向同伴叮囑了一句,於是便朝院牆角落裡走去。
趙廷朔和趙廷望兄弟倆個,這時正蹲守在院牆角落的暗影裡。
他們趁這名兵丁剛要解開褲帶、放鬆警惕之時,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個捂嘴一個捅刀,悄無聲息地結果了他。
接著,他們兄弟倆個便一前一後、大搖大擺地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