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後邊的都尉魯柯,雙眼憤怒地緊盯著大院後方的主樓,沒有出聲。
“叛賊魯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叛賊魯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主樓上的聲音還在重複著威脅著。
“投降?笑話!老子從軍二十餘年,從來就不知道投降二字怎麼寫!”假山後的魯柯終於按捺不住,怒聲高喊道,“皇非我,有種你就下來,躲在上面算什麼君子?”
“叛賊魯柯,請即刻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主樓上的人繼續發出威脅,不過此時的語氣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
“皇非我,有種你就下來,咱倆一對一單挑!”魯柯扯著嗓子高聲回應。
這時,主樓上的聲音消失了,大院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而後一剎那間,各棟大樓裡又“騰”的一聲,同時點亮了無數個火把,把整個大院都照得通明透亮。
隨著一陣緩慢而又粗重的“吱呀”聲傳來,前後大樓的門扇被一齊開啟,緊接著從樓宇內便湧出來大隊的伏兵。
只見伏兵們排著整齊的隊伍,齊刷刷地挺著手裡的長矛短劍,一步一步地逼近魯柯和他的殘兵們。
此時的大院裡已經陳屍遍地、血流成河。
少數躺在地上、僅剩一口氣血的殘兵,本來還想垂死反抗一下,不過他們在排山倒海般碾壓過來的伏兵面前,任何反抗都只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又是一陣零星的兵器碰撞聲和慘叫聲過後,地上的殘兵們就被誅殺殆盡,不再留有一個活口。
“殺!”魯柯再也按捺不住,他高聲怒喝著揮起手中的佩劍,率領身邊僅剩的五六名親兵護衛,一齊從假山後面閃出身形,朝著皇非我的大隊伏兵衝殺過去。
“殺!”伏兵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一個個挺起兵器、張口咆哮起來。
隨即,雙方就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狀態,大院裡頓時又傳來一陣陣尖利刺耳的兵器撞擊和血肉撕裂之聲。
儘管魯柯和他的護兵們毫不畏懼、彪悍異常,但是在伏兵們絕對的數量優勢面前,他們這幾個人的衝殺行為無異於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只消一盞茶的功夫,魯柯僅剩的護兵們就被砍殺得紛紛倒地而氣絕身亡。
這時,魯柯的右臂和左腿也被伏兵的利刃刺傷。只見他痛苦而又絕望地拄著佩劍,半跪在大院中央,呆呆地一動也不動。
伏兵們團團圍住了魯柯,眾人用手中的長矛短劍一齊對準了他。
“叛賊魯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叛賊魯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面對四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倔犟的魯柯哪裡會肯就範?只見他費力地把配劍從右手換到左手,然後拼盡全力站起身來,嘴裡“嗷嗷”地嚎叫著,揮劍朝眼前的伏兵們砍殺過去。
不過,他此時的反抗已經只是徒勞,就跟送死無異。瞬間就見數支長矛一齊刺向了他,魯柯的身體立刻就變得跟一隻巨大的刺蝟似的。
隨後只聽得“當!”的一聲,魯柯手中的佩劍掉落在地。他牙關緊咬、左手緊握著胸前的一杆長矛,目眥盡裂又心有不甘地怒視著眼前的伏兵們。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魯柯終於屏住一口氣,嘴裡發出“呀”的一聲大吼,同時猛地一下拔出了胸口上的長矛,頓時一口老血便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魯柯神情悽然地看著手裡的長矛,又目光呆滯地看了看四周的伏兵們。他身體搖晃著,最終還是站立不穩,於是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這時,官帽高聳、儀容端莊的司馬皇非我,在一小隊親兵地簇擁下,走出主樓的大門。他面無表情地掃視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不禁掩鼻冷哼了一聲:“哼,自尋死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