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或者屋簷下的柱子後邊。
曹業不急不緩地、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沒過多久,淺瑤便在一座院子的門口停了下來。
只見她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院門,很快,院門便“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了。
淺瑤在門口輕輕跺了幾下腳,擦了擦鞋,便悄然走進門去。
躲在牆角的曹業見狀,連忙快步跑上前去。
幸好,此刻院門還虛掩著,並沒有關牢。
曹業於是輕輕推開院門,伸頭朝院子裡窺探了一會兒。
只見院子中央種植著一株彎折扭曲的羅漢松,把後面的房間擋住了一大半,院牆旁邊的走廊上則空無一人,寂靜得很。
人呢?曹業心裡犯著嘀咕,於是猶豫著走進院子,並反手輕輕地帶關了院門。他一邊好奇的左右窺探著,一邊悄悄的朝走廊盡頭走去。
誰知,他這鬼鬼祟祟的行為,早就被二樓房間裡的福婆看得清清楚楚。
福婆的臉雖然被黑布遮住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眼神裡卻分明透露出一些厭惡。
福婆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一揮衣袖。
只見一隻黑蜂從她的袖口裡振翅飛出、穿過窗戶格柵,徑直朝走廊上的曹業飛撲下去。
耳邊突然響起的“嗡嗡”聲,驚得走廊上的曹業一抬頭。
隨即,他就看見一隻兇悍的黑蜂正在自己頭頂上空猶豫地盤旋著。
而且,讓他頗感驚訝地是,這隻黑蜂竟然跟自家養的黑蜂一模一樣。
曹業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推開了盒蓋。
說也奇怪,頭頂上那隻“嗡嗡”展翅的黑蜂見狀,居然馬上就降落下來,乖乖地飛進小木盒裡,落在木盒底部的那一小團蜂蜜上,跟木盒裡的另外幾隻黑蜂一起,扇動翅膀慢慢地蠕動著。
福婆站在窗戶格柵後,默默地注視著曹業在走廊上的一舉一動,不禁大驚失色。
不過,她並沒有吭聲,而是緩緩地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沿著樓梯慢慢走下樓。
走廊上的曹業,剛把小木盒重新藏回腰間。一抬眼就看到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黑衣蒙面老婦人,腿腳蹣跚著正朝自己走了過來。
曹業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不打招呼就闖進人家的小院裡,的確顯得有些無禮。
“對不住了,老人家。”曹業連忙衝福婆抱拳施禮,“我見那院門沒關,就進來瞅瞅……”
福婆抬手擺了擺,示意他不要吭聲。
藉著夕陽的餘暉,福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位單瘦的青年男子,過了好久都沒有把目光移開。
福婆大為驚詫,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著:太像了,他跟自己那杳無音訊的丈夫長得真是太像了!
在恍惚中,福婆甚至一度懷疑,當下站在跟前的就是自己的丈夫。
不過,僅剩的一點理智提醒她:三十年過去了,自己的丈夫不可能還有這麼年輕。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猶豫地問道:“你姓什麼……姓曹?”
曹業被眼前這個蒙面老婦人死死地盯著,感覺有點手足無措。
他剛想要道歉離開,誰知老婦人竟然能準確地說出自己的姓氏,這不禁讓他有些好奇:
難道她跟咱曹家的人會有某些關係嗎?
想到這裡,曹業於是便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曹……曹闕,是你什麼人?”福婆繼續詢問他,嘴唇也跟著變得有些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