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
可現在,新帝追究起來,他們也許連太平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大家都對楊衛禮怒目而視,如今楊衛禮連刑部尚書都不是,那堂少爺的老母,潑婦一般的伸手就想去扯楊衛禮:“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兒怎麼可能會被抓!你快想想辦法啊!你若不想辦法,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楊母連忙推開那瘋婆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是我兒,你那廢物兒子早就爛在刑部大牢了,現在你還有臉怪我兒!”
殿間頓時吵鬧了起來,撕開了臉的女子,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表情讓人作惡。
楊衛禮站在中間,一向溫潤有禮的眼眸中有幾分疲憊。
楊父突然間大喝一聲:“夠了!都給我安靜!”
楊府如今家主到底是楊父,大家慢慢也就靜了下來。
楊父看向楊衛禮:“你說你得罪了新帝?”
楊衛禮恭敬道:“是。”
楊父抿著唇角:“你現如今無官職?”
楊衛禮嘆口氣:“是。”
楊父看著楊衛禮,彷彿不是在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因為你的原因,新帝甚至可能會報復楊家?”
楊衛禮擔憂地道:“很有可能。”
“衛禮。”楊父表情很嚴肅,“如今離新帝繼位不過數個時辰,便讓刑部抓了你堂兄,而且抄了錢莊。我們楊府必須立馬向新帝立出我們的態度,否則新帝遷怒,你兄長、弟弟,甚至是我的官職都有可能被革。雖然我們官職低微,但必須保住,否則楊府怎麼生存下去?”
楊衛禮神情肅穆:“父親,衛禮明白。”
“既然明白,你帶著佩綺和鯉兒離開楊府自立門戶罷,如此也是為了保全楊家其他人。我身為家主,雖然你會覺得我冷血,但我必須這麼做。”楊父說的冠冕堂皇,一副為楊家獻身的模樣,“我會讓你母親給你準備五十兩銀子。”
此話一出,眾人沸沸揚揚。甚至有好幾個人說五十兩銀子未免給的太多的。
楊母著急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著楊府,急紅了眼,但又不敢再多說什麼。
楊衛禮躬身,溫言道了聲:“好。不過父親,我和佩綺手裡也還有些銀錢,勉強夠用。五十兩還是留給大家罷,日後日子定然困苦,衛禮希望各位——”他頓了一下,聲音輕得聽不見,“好自為之。”
楊衛禮回了院子中,姜佩綺已經讓杜鵑她們收拾好行李,就等著他回來了。
兩人的孩子在搖籃裡睡得香甜,姜佩綺神情冷靜,看到他道:“都好了?”
“好了。”楊衛禮對著姜佩綺一笑,走到孩子旁邊,伸手抱起了軟軟的孩童,然後一手牽著姜佩綺,“我們走吧,我們先去長叔那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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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玥一聽說楊衛禮和姜佩綺居然被趕出了楊府,急得帶人就匆匆要趕去。結果遇上了回來的顧淮景。
府中眾人見到顧淮景,神色間顯得更加尊敬,多了幾分拘束。
明明顧淮景還穿著平日穿的朝服,表情神色也和平日一般無二,但如今在眾人眼中,他已經不一樣了。
這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改變,當你登上那至高之位,身邊的人都會無意識把你供起來,下意識離你越來越遠。
然後漸漸的,就成為了孤家寡人。
顧淮景看在眼裡,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看向提著裙襬的趙安玥,出言道:“你去哪裡?不是讓你這幾天不要出府嗎?”
趙安玥看到他,連忙走過去,聽在顧淮景兩步外,質問道:“你把楊衛禮革職了?”
這個‘你’字,聽得櫻魚眼睛一抖。如今侯爺是皇上,可不能再這樣啊!
顧淮景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