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顧淮景還在, 她掀開被子,隨意套上鞋子,就朝他跑過去, 因為尚未完全清醒,美麗靈動的雙眼眯著一條縫, 說話的時候彷彿都帶著哈欠聲:“顧淮景!”
顧淮景在看著銅鏡裡自己的唇。昨晚趙安玥咬了他一口,那時就能摸到明顯的牙印,但他也未曾放在心上, 想著今日起來應該就會消了,然而卻沒有。
那牙印分別在上唇瓣上一點,和下唇瓣下一點的位置,上下各一排,有深有淺, 經過了一個晚上,傷口處還在微微發紅發腫,異常的明顯。
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顧淮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故而在銅鏡前彎著腰,打量了很久。
這牙口,小小的,還挺整齊的。
他難道今天要頂著這兩排牙印去軍營中,接受眾人意味深長的視線嗎?
聽到趙安玥的叫喚聲,他才緩緩直起身子,轉頭朝她看去,語氣因為這牙印有些冷:“何事?”
趙安玥眯著縫兒的惺忪雙眼,再看到他唇上的牙印時,瞬間睜大,腳步一頓,臉色有些震驚的看著他的唇。
她下意識揪著自己的衣角,唇動了動,本來想問佟冉琴的事情,舌尖一轉道:“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顧淮景做了很多事情,還去了一趟亂葬崗,但這種事情他不會和趙安玥說,因此略微有些敷衍:“有點事。”
趙安玥咬著唇:“什麼事?”
顧淮景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唇上的牙印:“沒什麼,你剛剛喚我可是因為佟冉琴的事情?”
趙安玥的視線在他牙印上繞了繞,強行壓下心中的疑問,點了點頭:“嗯,六皇子和丞相府都出事了,那冉琴姐姐真的不會被牽連嗎?”
顧淮景知她內心憂懼,本不欲解釋太多,但又怕她自己在府中胡思亂想,因此為她分析形勢,還算有些耐心:“佟家是皇上的人,因為六皇子的事情,皇上最近清算了不少朝臣,底下人手欠缺,故而現以安撫為主,佟家他不會動,佟冉琴只要好好在北夷待著,皇帝就不會出手。”
趙安玥低著頭想了想,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心。
可那邊放下了心,這邊又有了新的麻煩事。
昨晚顧淮景肯定是去見藏在侯府外的某個女子了,否則他為何深夜才歸,而且嘴唇上還帶了牙印?
他居然在外頭金屋藏嬌!
趙安玥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幽怨,帶了些控訴,她想了想,有些許氣憤的問道:“你唇邊的牙印怎麼回事?”
顧淮景聽到這句話,視線在她微粉的唇上略過,眼角微揚,揚出一道略微危險的弧度,他冷笑一聲,反問道:“你問我?你自己好生想想罷。”
說完後,轉身離開。
罷了罷了,今日必須得去軍營,被瞧見就被瞧見罷。軍營中的其他同僚,也有幾個偶爾能在脖子上看到紅印的。
趙安玥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淮景離去的背影,氣得跺腳,腳上鞋子沒穿好,跺腳的時候沒控制住力道,飛出去一隻。
她單腳跳了過去,把飛到門口倒扣在地上的鞋子給翻過來,然後踩在腳底下,看著遠處大步流星離開的顧淮景,氣得牙癢癢。
她最近剛和他說妾不如妻呢,結果轉眼他外頭就有人了。男人果真都是這個樣子,像她父皇那般深情的人真的沒有了呢。
趙安玥幾乎都可以預見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了,她有些難過的吸了吸鼻子,慢悠悠的踱回床上,爬進自己還暖和和的被窩。
算了,先把覺睡飽了再說。昨晚她還夢見了櫻桃呢,好像自己還咬了一口,可是口感不怎麼樣,也不甜。
希望這次睡下後能再夢到一次。至於顧淮景的事情,唔,等睡醒再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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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顧淮景一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