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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後,盛夏來臨了,殿內都用起了冰鑑,不過楚音仍堅持每日早上送兒子,送陸景灼出門,下午又抽空陪女兒插花,踢毽子,教小兒子走路,說話。
不知不覺便到七月。
陸景辰夫婦,陸景睿除服後,
“你自己的終身大事, 還是自己做主,阿音幫你決定,若將來出了差錯, 該如何?”難道要怪楚音嗎?這原不是她該承擔的。
陸景睿被兄長說得臉色一紅。
他確實沒替大嫂考慮, 只是想著大嫂更瞭解那些姑娘,也最關心他, 所以很放心將自己的終身大事交託。
現在想來,也難怪那日她沒有立刻答應, 可能是怕選錯人吧。
陸景睿向楚音道歉:“是我唐突了, 還請大嫂見諒。”
楚音的心思在此刻其實已經變了。
誠然,剛才陸景睿的邀請令她覺得荒唐,但轉念一想,何妨將計就計,正好試探下他的真心, 故而說道:“聽母后說你沒接觸過什麼小姑娘, 可是怕羞了?慢慢來, 不必著急, 中秋節的事以後再說。”
這話顯然留有餘地, 陸景睿心頭一喜。
大哥疼大嫂,怕她費神, 大嫂自己也怕出錯,可即便如此, 仍沒有拒絕他,陸景睿乖乖地點了點頭,笑得像個孩子。
楚音見狀又有些不適, 但不想讓陸景睿起戒心,回了他一笑。
這一刻, 陸景灼有種“慈母多敗兒”的感覺。
明明楚音也覺得三弟讓她做主不好,但剛才又心軟,流露出要幫的意思,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三弟已經十九歲,挑個喜歡的姑娘都不會嗎?
他擰了擰眉。
姜太后看向自己的親兒子:“此事原該我來操心,可我身子不好,不想出門,倘若阿音願意,那幫著把把關也沒什麼,一家人,哪兒要分那麼清楚,往後真有不對之處,景睿也絕不會怪阿音的。”
母親開口,陸景灼不好當眾駁她面子,保持沉默。
姜太后見時辰不早,招呼眾人入席。
兩年多沒見到侄兒侄女,陸景睿故意坐在陸珝身邊,問他還會不會玩千千車。
那是三叔親手做的,陸珝向他道謝,說偶爾會玩,但摺紙已經不玩了,還說自己每日都在唸書,練騎術,陸景睿便說他也想學騎術,讓陸珝教他。
六歲的孩子能教自己的三叔,陸珝頓時有種一下長大的感覺,連聲答應,並請陸景睿明日下午去跑馬場。
楚音不由扶額。
也不怪兒子帝位被奪,瞧瞧,陸景睿只用幾句話就讓已經跟他生疏了的兒子重新又親近起他來。
另一邊,陸珍卻對陸紹文頗感興趣,她有弟弟,現在又多一個堂弟,就像多個能讓她開心的小玩意兒一樣,忍不住伸手到處捏一捏。
陸紹文脾氣好,笑眯眯的。
“你跟瑜兒很像呢,都乖。”陸珍誇他。
唐飛燕見縫插針:“邵文,你沒事多來宮裡陪陪堂姐。”
楚音:“……”
陸景灼依舊寡言,這讓陸景辰倍感緊張,不知兄長會如何待他,最後忍不住主動說起自己在守孝其間看了些什麼書,學了什麼東西。
陸景灼點點頭:“挺好。”
不知是真誇讚還是隨口一句,但陸景辰不敢試探。
散席後,陸景灼便帶著楚音跟兩個孩子先行離開了慈寧宮。
陸景辰夫婦稍後也向姜太后告辭。
回去的路上,唐飛燕道:“幸好邵文足夠聰明,你瞧母后跟珍兒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