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東凌勸道:“三殿下, 您快下船吧。”
主子這臉色分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還不走就是等著挨訓。
當然, 主子對待這位弟弟未必話多,所以未必是挨訓, 可能是更嚴重的懲罰。
接收到東凌目中的提醒,陸景睿心頭一跳,忙低頭走下畫舫。
船伕們隨後就將畫舫撐向了河中央。
水流湧動, 有些河燈承受不住撞擊,紛紛翻倒, 火光瞬間覆滅。
楚音跟著陸景灼往船廂走。
男人今晚穿了件玄色的秋袍,好像一面黑色的牆,淡淡月光落在上面,像在牆上撒了曾雪霜,十足的冰寒。
楚音莫名不安,不知他會問什麼。
船廂內的窗戶開啟了兩扇,偶有風吹入,燈火一陣搖晃。
楚音進去後,反手將門推上。
誰料手指還沒離開,也還沒來得及轉身,整個人就被男人抵在門上。
“今日陪三弟擇妻是你提出的。”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嗯。”她承認。
“你之前說三弟害羞,怕他挑不來,剛才他明明主動問起那位姑娘,你為何反對?你又不認識那姑娘,怎知其品性如何,才學如何?”
陸景灼對她太熟悉了,她故意對陸景睿流露出的冷淡,也一樣被他所察覺。
楚音的心驀地一陣疾跳。
“你是不想他娶妻嗎?”
她有不能說的秘密,他可以理解,可予三弟擇妻呢,總不至於也有秘密?
她為何要阻攔這件事?
面對著男人的質問,楚音的手指由不得蜷起,硬著頭髮道:“那姑娘沒有我看上的那兩個好……”
“是你擇妻還是三弟擇妻?”
“……可娶了之後就是我弟妹,我不想有個……”楚音指甲都要掐入掌心了,十分後悔邀請陸景灼來,以至於她現在難以解釋,“我當時並未想好,只是直覺那姑娘與三弟不配。”
“何處不配?容貌?你也只能看得出容貌,”他捏住楚音下頜,“我此前讓你別來,怕你勞累,現在看來,你分明很想插手三弟的終身大事。”
回想往前種種,她都對三弟過於關心了些。
所以三弟也開始對她言聽計從。
楚音不知道怎麼辯解了,半響憋出一句:“我是替母后分憂,母后疼愛三弟,想讓三弟娶個賢妻,將來夫妻和美,是以我才多花了些心思。”
“難道最重要的不是情投意合?母后在場,一定也會如我一樣,派人去查那位姑娘。”
“……那你想怎麼樣嘛,”楚音被他逼得沒有退路了,索性閉起眼睛,“那聖上責罰我吧,我沒有做好長嫂,也沒有辦好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就是透著古怪,讓他莫名生出一股邪火。
或許是他一直在縱容她,允許她有自己的秘密,允許她哪怕不信任他,但這始終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他可以不在乎,但偶爾被刺到時,卻極其難受。
就像現在。
他將楚音翻了個身,伸手往下一扯。
早已入秋,楚音瞬間感覺到一陣涼意。
讓他懲罰,就是這樣懲罰嗎?
她的臉一陣發紅,但卻也沒有阻止,這總比繼續逼問她要好。
她實在不知怎麼開口,怎麼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這件事。
這對誰來說,都不是輕易就能接受的。
男人欺身而入,將她死死壓在門框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