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後他能時常入宮,讓珍兒捨不得他走,指不定……”
“一個孩子哪裡能左右大哥的決定,”陸景辰搖搖頭,“別做這些無用功。”
唐飛燕其實也明白,頹然地嘆口氣:“大哥成為天子後更是喜怒難辨了,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你說,大哥會不會很快就讓你就藩?”
陸景辰當然猜不出,默了默道:“如果就藩呢?”
他們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努力,如果還是如此,那就是天註定的。
唐飛燕環住他的腰:“那我只能希望不要離京城太遠,也不要是窮山惡水……”
竟沒有怪他一句,可陸景辰還是看出,她很不情願。
她自小在京城這處繁華之地長大,不肯離開也是人之常情,何況她確實盡力了,他也一樣,只能等將來有機會再搏一搏,倘若仍不能讓兄長信任,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七月流火,這陣子天氣已不炎熱。
午時楚音喂陸瑜吃了點雞肉泥,到底記掛長子教陸景睿的事,還是打算去跑馬場看一看。
誰想到陸景睿來得很早,已在那裡等候陸珝。
“大嫂!”見到楚音,他分外驚喜,疾步過來,“這麼巧大嫂也來練騎射?”
“嗯,之前天熱停了兩個月,”楚音瞄一眼他的騎射服,“你是早有準備?”
陸景睿笑道:“自從舊傷治癒之後,我就打算學騎射了,想等學會後跟大哥大嫂一起去狩獵,當然,如果珝兒也能去就更好了。”
笑容十分純真,彷彿那是他內心極深切的渴望。
楚音揚眉:“那你不該讓珝兒教,他如今騎得是小馬,哪兒有本事教會你?”
“道理我自然知,不過是看珝兒整日唸書,頗為勞累,讓他高興高興。”
楚音:“……”
聽到遠處車輪聲,陸景睿提醒道:“大嫂等會莫告訴珝兒,就讓他當回老師吧。”
楚音不置可否。
御馬監此時牽著陸珝的小馬過來,陸珝也剛好下車。
“母后,三叔!”他朝二人行一禮,又道,“三叔來得比我早呢,”指指不遠處,“那匹四蹄踏雪是你的馬嗎?”
“對,上午我得到聖上允許去御馬監挑的。”
“真漂亮,”陸珝嘆氣,“我只能騎這麼矮的馬。”
他初次當老師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就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