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一些。
“在山裡迷了路,今天一早才找到了出口。”律師簡略說了一下,“既然阮迎銀已經找到,人也沒有大礙,我的意見是。你向警方承認是你聯絡人綁架阮迎銀吧。”
楊清微一口否認:“但我確實沒有”
律師從業數十年,見過無數多人,他靜靜看著楊清微:“但是警方證據確鑿,你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並沒有任何意義。以我的專業角度來看,你承認事實,並且說是受到父親教唆,並且誠心認錯的話。你很快就能恢復自由。”
被綁架人阮迎銀沒有受傷,楊清微未成年,受到父親教唆,還誠心承認錯誤,這樣的前提下,楊清微不會被判任何刑罰,頂多罰款,然後被放走。
律師把這些道理和楊清微講了一遍。
“可是我爸爸那邊”
“這無須考慮。就算你和阮旭東各執一詞,但你們都沒有證據。在法庭上,法官會偏向你。”
一個在校成績優秀的未成年女生,和一個兩年前殺害自己妻子的狠心男人。
誰都會相信前者。
而且阮迎銀沒有受傷,就算楊清微說是她做的,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楊清微揉了揉眉心,半晌道:“好。”
這樣的話,她出去以後,和梁淵也能說自己是聽律師意見,逼不得已才承認自己綁架了阮迎銀。
自己在梁淵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會崩塌。
阮旭東失勢,她沒有其他人能依靠,只有梁淵了。她必須要緊緊抓住梁淵這最後一根稻草
又是一輪審訊。
這些天來,同樣的問題,反反覆覆,顛來倒去的問了一遍又一遍,阮旭東被問的內心崩潰。
他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看著審訊室那盞燈,內心痛苦而絕望:“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了,都全部告訴你們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問我為什麼還要問我”
“阮旭東,這次要問你的是,你教唆楊清微綁架阮迎銀的事情。”
阮旭東一愣:“什麼意思我不是說阮迎銀的事情和清微沒有關係嗎什麼叫教唆”
“楊清微已經全部交代了,是你用父親的身份,威脅她不許說出實情,讓她代替你聯絡人綁架阮迎銀。如果她不做的話,你就會打她母親,是不是”
阮旭東手在顫抖:“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叫清微已經全部交代了”
“並且阮迎銀逃走後,你還威脅楊清微,如果她對警方說出事實,你就會誣衊她,是她策劃了這一切”
阮旭東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這些話,是清微親口和你們說的”
對面點了點頭:“阮旭東,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都交代了吧,別做最後的掙扎了。”
警方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浮上心頭,阮旭東的眼眶猩紅一片:“不可能根本不是這樣是她在胡說八道她怎麼能胡說八道你們讓楊清微來見我讓她來見我”
警方們彼此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
他們對阮旭東沒什麼好印象。
“阮旭東楊清微和阮迎銀都是你女兒,身為一個父親,在最後的時刻,你還不幡然醒悟嗎”
阮旭東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從喉嚨湧上來,他絕望的嘶吼:“楊清微說的都是假的,綁架阮迎銀的主意是她出的是她出的”
可是無論阮旭東的嘶吼再絕望,再憤怒,也已經傳不出去了。
沒有人會信任他,他殺了自己的妻子,綁架了自己的女兒。
無論在誰的心裡,阮旭東這三個字,都意味著諷刺,成為了渣男和軟飯男的代言詞。
日後,他會一直被關押在不見天日之地,見不到太陽,然後等待著他應有的審判。
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