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遠微微皺眉,手隔著衣服袋子輕輕撫摸著阮迎銀,一邊安撫她,一邊抬頭看著天色。
天瞬間陰沉了下來,漸漸有雨滴灑落。
此時摩天輪在最高的位置,江邢遠往裡站了站,一手護著阮迎銀,等著摩天輪降到最低點。
然而沒到最低點,雨滴越來越大,一場暴雨轟轟烈烈而至。
江邢遠站在摩天輪的避雨處,看著外頭的大雨,向旁邊的工作人員買了把傘。
他撐著傘,把口袋裡的阮迎銀掏.了出來。
阮迎銀兩隻耳朵軟趴趴的,她窩在他的手心,看了他一眼。
“你怕的東西還真多。”江邢遠心軟了一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要撐傘出去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吐在耳側,阮迎銀的耳朵顫了顫。
她往旁邊挪了挪,轉過身子,看著外邊的暴雨,身子又是縮了縮。
雷電加水,兩樣都是她怕的。
但是如果是晴天,大太陽她也怕。
阮迎銀嘆了口氣,鼓著勇氣正視外頭的暴雨,給自己加油打氣。
沒事的,這些東西其實沒辦法對她造成傷害,她只是源於生物的本能,對這種東西害怕而已。只要戰勝自己的那一關,就沒關係!
阮迎銀穩住心神,嚴肅地對江邢遠點了點頭。
江邢遠一手撐著傘,一手抓著阮迎銀,走了出去。
這麼大的暴雨,傘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雨總是無孔不入,間或有微涼的雨絲濺到阮迎銀身上。
每濺一次,她的身子就抖一下。
江邢遠感覺到了,也知道很多動物都怕水,尤其是倉鼠。
他毫不猶豫,抓著阮迎銀的那隻手便要往自己衣襟裡探去,想把阮迎銀藏在自己的外套裡邊。
這些其實阮迎銀是能忍受的,她洗澡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回水從上頭澆下來的時候,她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一下。
反而是江邢遠的舉動真的嚇到了她,她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胸膛,和隱隱透出來的男性氣息,就下意識掙扎開了。
江邢遠抓著阮迎銀的時候,怕弄疼她,所以只是五指微微攏著,把她護在掌心。
她一掙扎,江邢遠也驚了一下,手下意識加重了力道,怕阮迎銀掉下去。
阮迎銀叫了一聲:“吱!”
江邢遠以為自己把她捏疼了,連忙鬆開了手。
阮迎銀這邊卻還在掙扎著,一人微微鬆手,一鼠卻在掙扎,最終,阮迎銀摔了下去。
下方剛好是一個小水潭,她砸下去的時候,咚的一聲,泥水四濺。
江邢遠瞬間就慌了,他把傘扔到一邊,彎下腰趕緊把水潭裡的阮迎銀撈了起來。
毛沾了泥水,瞬間就糊成一團,剛剛還白皙毛絨的小倉鼠,已經變成了一隻髒兮兮的泥鼠。
阮迎銀,懵了。
江邢遠抿著唇,也不顧旁邊的雨傘,將冷得發抖的阮迎銀往懷裡一塞,冒著大雨就朝車跑去。
一回到車裡,江邢遠將阮迎銀放在一旁,一邊開啟車內的空凋,一邊拿著面巾紙給她擦拭身上的泥水。
看著面前的阮迎銀,他面色透著幾分焦灼,但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江邢遠小時候養過倉鼠,當時特地查過資料。倉鼠是不能碰水的,它們自身能有清潔作用,身上沾了水很容易引發各類疾病而死亡。
雖然阮迎銀不是普通倉鼠,但他心裡還是擔心。
如果變回本體的阮迎銀也和普通倉鼠一樣脆弱呢?
他低著頭,被雨淋溼的髮絲垂落,雨水從黑髮順著他的臉頰留下。
江邢遠沒顧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