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念幾遍,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丫環們抿嘴笑。
裴玉嬌問:“今兒不是休沐日嗎,王爺去哪裡了?”
“應是去宮裡,娘娘忘了?許貴妃相請呢。”
她才想起來。
竹苓又道:“王爺起來還吩咐小廝去各家報好訊息的。”
那太夫人他們都要知道了,裴玉嬌很高興,想一想道:“索性請他們過來做客,我嫁到王府,還沒有請孃家人過來呢,可惜妹妹懷了孩子,不方便來。但是別人都可以的,還正好是休沐日。”
竹苓笑道:“好,不過要不要先告訴王爺?”
“不用了。”雖然皇親國戚間的事兒,她得問問司徒修,可她請家人,又是喜事兒,尋常也該是這樣的,她自己總能做主罷,不然還怎麼是王妃呢?她道,“沒事兒的,你這就使人去請,再叫廚房好好準備,讓蔣大廚把拿手的多燒幾樣。”
竹苓這就吩咐下去,又扶裴玉嬌去用早膳。
因有喜,膳食也改了,清淡的多,怕她吃了不舒服,竹苓給她佈菜也仔仔細細的,看她那麼有耐心,裴玉嬌忽然想到竹苓嫁人的事兒,她怎麼給忘記了?等會兒得叫他相公來一趟,名字是什麼來著,魏映山?
好像是,他是管花木的,有時要請示園子裡四季種什麼,或者巡查種植情況,便遇到竹苓,而這輩子,她還不曾見過他。
她有了主意,用過飯,便說要去散步,兩丫環一人拿把紈扇跟在兩側,時不時給她扇風。素和沒去,她身負保護職責,尋常在王府裡便空閒的很,只有出去了,才調動全身的警備來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危機。
夏日知了鳴叫擾人,總見有小廝拿著竹竿去粘,沿著乾淨的小路到花園,裴玉嬌道:“我瞧著府裡花兒還不夠多,這裡最好再種些牡丹,芍藥,這兒呢,再種些……”她頓一頓,“你們使人去把魏映山叫來,他是管這個的。”
“到這兒來見娘娘?”竹苓奇怪,原先雖說要管事兒,可有盧成在,娘娘都是撿了容易的先上手,還第一次聽她說要管這個呢。
“你使人去叫罷。”裴玉嬌心想,她這是為她好啊,趕緊嫁人生孩子,也算對得起竹苓。
稍後便見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過來行禮,膚色微黑,五官清秀,穿著身青色直裰,黑布鞋,很是利落整潔,他恭敬道:“小人聽說娘娘要加種些花木?不知娘娘喜好?”
“覺得有點兒空,你看多種些牡丹如何?”
魏映山笑道:“牡丹在園子東邊有二十來叢,假使這裡再種,難免重複,依小人看,不如添種些菊花,那頭牡丹謝了,便能來此賞菊。當然,這是小人愚見,一切還是聽娘娘的。”
裴玉嬌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為讓二人見見,笑道:“還是聽你的罷。”
魏映山領命。
裴玉嬌道:“竹苓,你送魏管事出去,順便與他說說種菊的事情。”
竹苓聽得一頭霧水,可娘娘吩咐了,又不好拒絕,不過魏映山談吐得當,樣貌端正,看起來也頗是沉穩,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她有些害羞,輕聲道:“魏管事請。”
十八歲的姑娘身材窈窕,大眼睛,膚色白皙,一說話露出靦腆的樣子,魏映山也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
眼見二人走了,裴玉嬌鬆出一口氣,成了,現在就等著把竹苓嫁出去。解決了一樁事,她心情愉悅,順便就賞花去了,叫丁香折了好些下來,送些去司徒修的書房,再在堂屋的花插裡放上一些,滿室芬芳。
此時,司徒修正坐在長春宮裡,許貴妃在對面抹眼淚,輕聲道:“玉嬌有喜,滿心該想著恭賀,誰料……今日你原也不必來,你在火兵營又能做什麼?便是璟兒,我也叫他不插手,之所以昨兒要見你,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