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梨花帶雨的臉,飛快的看他一眼,輕聲說謝謝。
那瞬間,好像看到些情誼在裡面,司徒裕微微眯了眯眼眸,剛才他與七弟相隔不遠,她上來行禮,卻往七弟身上摔,她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可那天是他命人用馬車送她回去的,也是為她,他專程過來,可她第一眼都不曾瞧他。
在華國,他周王被人私底下稱為草包,他並不介意,確實自己只願吃喝玩樂,七弟比起他也是出色的多,然這姑娘委實太過勢力,他手指在她肩頭停留片刻,有些猶豫,因她的樣貌還是自己喜歡的。
蔣琳這時卻知道矜持了,脫離開他的手。
裴應鴻兄弟兩個原就在不遠處,聽見聲響,連忙走過來,與司徒修,司徒裕見禮。
“今日白河熱鬧,本王與七弟四處看看,就不打攪你們了。”司徒裕與裴家沒交情,本來便是為來看蔣琳,現蔣琳被人扶了回去,他沒耐心寒暄。
而司徒修因裴臻的關係,也不好去親近裴玉嬌,假裝是跟著司徒裕過來的,與裴應鴻二人隨意閒聊幾句,只中間抽空還是瞧了她幾眼。裴玉嬌心情頗是複雜,原先自己總擔心嫁不嫁人的事兒,現在司徒修就是她未來相公了。
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她最後當作沒瞧見,專心致志的放河燈。
只在許願的時候,想起種種往事,想起他上輩子的教導,想起與他一起度過的三年,想著這輩子還得與他過,她心想,現在已經沒法再挑個好相公了,只能期望這個好,期望他對自己好,他跟她,能做對好夫妻。
她看著河燈越飄越遠,回過頭時,瞧見司徒修玩味的眼神,好像在問她許了什麼願。
她暗地裡哼了聲,扭過頭不理他。
兩位王爺很快便走了。
姑娘們放完河燈,與沈時光告別回了裴家,裴玉畫與太夫人道:“表妹實在太不像話,今兒遇到兩位王爺,她竟然往人家身上撲呢,丟死個人了,是二姐叫人扶著她回去的,祖母,我以後都不想看到她了!”
蔣琳小家子氣,太夫人也知,但做出這等事,卻是出乎她意料。
裴玉英道:“她這回確實過分了,也不知會否傳出去呢,我也不想幫她。”
太夫人嘆口氣,看來是真的,她與胡嬤嬤道:“你使人去蔣家說一聲,叫她在家好好靜養,也是十五歲的人兒了,飛燕難道不知道管教?蔣家可就她一個女兒!”
飛燕是蔣夫人的名字,可見太夫人也有些動氣,胡嬤嬤連忙應了聲。
蔣琳被攙扶著回去,隨後裴家的婆子就到了,當著蔣承安的面傳了這番話,蔣夫人臉面無光,知道太夫人是怪她沒教女兒連累到裴家姑娘,她心裡暗惱蔣琳不識大體,予她好好打扮,卻做出這種不上臺面的事兒,果然龍生龍鳳生鳳,這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就不是個好貨!
她向蔣承安道歉幾句,轉頭便去蔣琳房間,將她劈頭蓋臉痛斥了頓,勒令她近期都不得出門,蔣琳大哭一場。
七夕節一過,天氣越發涼了,竹苓今兒給裴玉嬌換了條厚被子,又將原本的蚊帳收下來送去漿洗房,裴玉嬌坐在案前挑首飾。
很快妹妹就要嫁人,她得送添妝,只怎麼看都不滿意,前世她沒那麼用心,挑了支精細的碧玉簪送與妹妹便算完了,今次卻挑花眼,丁香笑道:“要不姑娘親自去珠光閣挑好的送與二姑娘?”
裴玉嬌眼睛一亮,笑道:“呀,這主意好!下回你陪我去,你眼光挺不錯。”
吸取澤蘭的教訓,她儘量對待丁香與跟竹苓差不多,這樣不容易厚此薄彼,不過丁香的人品原本也不差。
丁香連連點頭。
說話間,裴臻進來了,與裴玉嬌道:“換身騎射服,為父帶你去城外玩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