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裴玉畫的嘴兒最是油滑的,逗弄得林初雪滿臉通紅,被裴應鴻一應趕走了。裴玉畫雖然抱怨他見色忘義,可心裡仍是高興的。
因為她對林初雪這個大嫂很滿意,想著裴家也多了個人,將來哥哥嫂子開枝散葉,只會越來越熱鬧。
到得第二日,小夫妻出來敬茶,和和睦睦,長輩們都送了禮物,平輩們互相道好,一開始就是親戚,如今親上加親,眾人間並不陌生,很快裴玉畫就拉著林初雪與她們一起玩了。
倒是林初雪成熟穩重,說道:“只待一會子,我如今可不是你們表姐,而是兒媳婦了,哪有不伺候在長輩身邊的道理?我要不得去上房,要不得問候母親,看是否有吩咐的事宜呢!”
裴玉畫覺得掃興:“第一日,母親還會怪你呢?有我在,就說陪我們玩了。”
“別人怪不怪是一回事兒,我自己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林初雪很是有原則,完全不聽裴玉畫蠱惑,很快就告辭走了。
裴玉畫恨不得抓耳撓腮:“還是做姑娘好啊!”
“你往後不也得這樣呢。”裴玉嬌打趣道,“先學著,省得你不適應。”
裴玉畫啐她一口,又撇嘴兒道:“如今看來,還是你最好了,你婆婆都在宮裡呢,總歸不是天天見的,便是王爺身份高,也不難伺候罷。”她頓一頓,揶揄的笑,“對了,你可有給大姐夫寫信了?”
聽她問這個,裴玉嬌忙站起來:“沒寫,我要忙去了!”
一溜煙的走了。
裴玉畫在身後笑,瞧這做賊心虛的樣子,定是寫了呢。
直走到園子東邊,裴玉嬌才停下腳步,竹苓悄聲道:“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娘娘躲什麼?妻子給丈夫寫信,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啊。”
確實如此,可之前她口口聲聲說不寫的,結果回頭,一天都沒耽擱就寫了信,她怕被裴玉畫取笑,又怕她追問寫了什麼,只得逃走了,坐在園子裡的石凳上,她自言自語:“也不知信到了沒有呢。”
信到了,他看到了會怎麼樣?
會寫回信給她嗎?
竟萬分的期盼起來。
永平府轄下大慶縣,司徒修與司徒熠兄弟聯手,將將俘獲了盜匪首領,兩人小酌幾杯慶賀,還沒來得及歇息,便聽聞永平府知府在牢中懸樑,可見是畏罪自殺,司徒熠手指輕彈桌面,半是嘲諷半是忌憚的道:“能把一個四品官逼得如此,定是棘手人物了。”
“永平府就屁大點兒地方,也不難猜。”司徒修將酒一飲而盡,“這兒便交給三哥你了,我先去會會他。”
“行,但別衝動,等我把此地事宜處理好,再與你匯合。”
大事面前,不拘過往,才能將此次任務順利完成,司徒修瞧了司徒熠一眼,暗想論到才幹,司徒熠滴水不漏的行事風格原是可圈可點,只可惜遇到司徒瀾這個不要命的瘋子,最終仍被他牽連,說來也可惜。他應了一聲,轉身從酒樓下來。
頂著八月涼風,他剛剛上馬,就見遠處有一人策馬過來,到得面前,跳下馬背,氣喘吁吁的跪下行禮道:“小人見過王爺。”
他定睛一看,竟是王府的護衛陳正為。
下意識手掌抓緊了馬韁,渾身突然繃緊,他生怕聽到不好的訊息,聲音也由不得有些乾澀,問道:“你為何事而來?”
陳正為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盧管家派小人來此,是為送王妃娘娘寫得一封信。”
“王妃。”他一怔,手緩緩鬆開,竟有些不相信,“她寫給我的?”
“是。”陳正為遞上來,
馬毅去接,一邊拿到司徒修面前。
密封的淡褐色信封上,寫著楚王殿下親啟六個大字,他瞧得一眼,嘴角就翹了起來,確實是她的字,他親手教好的,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