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丈夫還是個窩囊廢,一點幫不了忙。
馬氏氣得哭了,回頭卻還得叫人把珍珠送回薛家。
京都的街道上經歷過一場喧鬧,此刻又陷入沉寂,天上連星星也沒有幾顆,風吹在臉上,已是帶了秋日的涼意。
蔣琳站在蔣家大門口,想著蔣夫人說的話,“如今你身份不一樣,還是不要見客了,便留下用頓飯,只蔣家的廚子恐是不合你胃口,畢竟你是王爺的側室嘛,雖是住在外面,恐是吃得用得,尋常人家都及不上。”
那一刻,她渾身冰冷。
看來蔣家真不想認她這個女兒了,所以蔣倫娶妻,根本也沒人來告知,要不是丫環在外面聽聞,她是不會知曉的。
可蔣夫人便罷了,畢竟不是她親生母親,為何父親也這樣呢?
她身上總歸有蔣家的血脈的!
年幼時,父親也曾疼過她,說她是蔣家唯一的女兒,現在也真是一點兒不管她了?她無依無靠,司徒裕曾答應她要接她去王府,到現在也沒有達成,她還住著那破落的獨院,他總是說大的宅院還沒有空出來,總是說王妃的身子還不太好,她的生肖便是她的罪了,怎麼也住不得王府!
蔣琳自嘲的笑了幾聲,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不過那周王妃再厲害,卻也不能給司徒裕生下兒子,只要她肚子爭氣了,將來母憑子貴,她就不信司徒裕不順著她!是的,她還能生孩子呢,她輕聲與丫環說了幾句,二人去往醫館。
只她不知她一言一行都落在周王妃的眼睛裡,很快便有人去稟告。
管事道:“恐是有些懷疑了。”
常佩厭惡蔣琳的無恥,不像對待別的側室,在蔣琳的飯菜裡是下了藥的,不叫她生育,此番去看大夫,指不定就能被發現,常佩笑了笑,倒是好心機,果真想生孩子了,想憑著孩子來王府罷?這主意卻也不錯,因司徒裕沒有兒子,常佩知道他心裡也是盼望的。
可蔣琳這樣的人,怎麼能讓她得逞?
常佩可以確信,假使她得了寵,必定會報復,她無妨,可她還有個女人呢!畢竟自己已經得罪蔣琳,瞧著也是個狠毒的人,不顧父母,不顧家族臉面,便能來王府當側室的,什麼事兒做不出?
如此,也怪不得她了。
常佩攏一攏衣袖,低聲吩咐。
管事答應一聲,疾步而去。
永平府的天氣,原也該是秋高氣爽的,然而此刻屍橫遍野,幾年來蟲災,旱災叫農民們顆粒無收,沿路樹皮都被剝光了,地也被刨開,曠野中,只聞哀嚎,沒有一絲本該是秋收的喜悅。
山腰下,司徒修與司徒熠只帶了數十騎兵馬聚首此處,他們原是要去永平府衙門辦事,誰料半途遇到盜匪流民,眼見竟有乾糧錢財,也顧不得他們什麼身份,蜂擁而上,好像餓了一輩子的瘋狗,饒是護衛們個個英武,也抵不過,只得護著主子逃離。
司徒熠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嘆息道:“若不曾來,還真不知永平如此慘烈!照著情形看,恐是附近州縣也好不到哪兒去,可父皇說,前幾年撥了不少賑災糧下來呢,竟是沒有分到災民手上?”
“這些賑災糧,賑災銀,一層層下來,能有五分之一都不錯了。”司徒修淡淡道,“更何況,此地流民分散,許多都去了別處,三哥你剛才瞧見沒,盜匪裡也混雜了流民,可見部分投靠了賊人。雖然此乃天災,但盜匪如此橫行霸道,衙門責任不小,當初若控制住,齊齊往別處轉移安頓,也不至於到今日這種地步。”
“你說得沒錯。”司徒熠從馬上下來,靠在樹幹上。
此處幽靜,無什麼人來去,聽聞前不久,衙門派來的巡按便是永平丟了命,連同家人僕役十二口人命,查起來,一絲線索都沒有,只當是流寇所斬。而現在,他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