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個人來了?陸少爺呢?」齊雙往沙發上一坐,遞給司秦一罐啤酒。
當時的四個室友有兩個已經回家鄉工作了,她倆也只能婚禮的時候趕過來參加一下,齊雙見司秦來更是十分親切。
司秦接過啤酒喝了一口:「他有事。」
「有事?」齊雙表示質疑,「他不天天跟護食的狼一樣嗎,能讓你一個人來嗨?」
「真誇張。」司秦看著前方,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之前忙,還沒問你,怎麼就決定結婚了。」
齊雙大概一個月前才通知她們這幾個大學室友說自己要結婚了,著實突然。
「嗨,還能怎麼,就覺得遇到那個人了唄。」齊雙的眼裡亮晶晶的,語氣不自覺甜蜜了起來,「我之前總覺得不想被婚姻束縛,我的大好青春怎麼能耗在家長裡短上。但于思遠像長在我腦子裡了,想跟他一直在一起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對我太好了,我的意志力這不是沒支撐住嘛,瓦解了。」
于思遠就是齊雙的未婚夫,他們是本科畢業後創業認識的,兩人支撐走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事業總算進入平穩發展期,兩人也要步入婚姻殿堂。
司秦原本聽著齊雙講于思遠追她的事情,講著講著就講到了她大學交過的幾個男朋友,渣得各有千秋,一說起來就義憤填膺。
「你還記得我大二交的那個籃球隊的嗎?那傻缺居然還活著呢,不知道從哪搞到我微信要加我,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他還同意了,知道是這人渣我就沒打算回了,他還繼續給我發訊息說他想我了,這王八蛋,敢情當初綠我的不是他是吧?」齊雙氣得猛灌兩口啤酒,司秦一罐也喝得見了底,又開一罐。
「我後來才知道這不要臉的是知道我要結婚了,物件還比他優秀百倍,不甘心了。我跟你說,男人全他媽是賤骨頭,老孃當年被他綠的時候難受得差點去了半條命,要再給我個機會絕對給他綠回去,聽說男的最受不了這個。」
昏暗的燈光之下司秦挑起嘴角,晦暗不明地笑了。
齊雙又罵了兩句髒話,激昂得就差沒把那人拉出來鞭屍,猛喘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頗有些羨慕地說道:「還是你幸運,陸央當時是多少人男神啊,就這麼死死巴著你,恩恩愛愛了五年了吧。」
司秦抬眼看著齊雙,又喝了幾口啤酒:「你更幸運,過盡千帆終於要老僧入定了,眼光肯定特別毒辣。」不像她,瞎。
這話齊雙頗為受用,罵完了有些反應過來,趕緊把司秦又要往嘴邊送酒的手拉了下來:「你今天怎麼回事,喝這麼多幹嘛,酒量又不好。」
司秦拂開她的手把酒罐拿遠一些,仰頭又喝了一口,然後才說道:「我今天高興,想喝酒。」
齊雙有些不解:「高興什麼?」
司秦的眼神有些霧濛濛的,露出一派天真的樣子:「我們大齊要結婚了不值得高興嗎?我還為你有一雙火眼金睛高興。」說完就咯咯笑了兩聲。
齊雙覺得這姐們兒怕是有點醉了,趕緊扶她坐好,說道:「行行行,高興。你可別喝了,要不要我打電話給陸央?」
「不行。打給他幹嘛?不許打。」司秦一邊用聽起來頗為清醒的語氣說了一句頗為不清醒的話,一邊又開了一罐啤酒喝了兩口。
齊雙還待再說兩句,突然有人起鬨把她拉走說要對瓶吹。這個局裡都是熟人,而且基本都是星洲大學畢業的,齊雙叫坐在旁邊跟人划拳的學姐看著司秦也就放心走了。
司秦腦子還是挺清楚的,就是感覺表情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此時適合悶頭喝酒。
想不到自己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她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澆的是什麼愁。生氣是生氣的,卻不是為感情,而是為自己浪費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