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
駱寶棠笑起來:“也是,長公主見你這般體貼,許是不好說什麼。”
“現在又哪裡有人管這個?”駱寶樟道,“都在說劉姑娘的事兒呢,那些去市集採辦的下人回來也說,定然不會過多關注三妹買個冰的。”她說著露出幾分好奇,一個個看過去問,“你們說,那羅姑娘到底是不是劉姑娘害死的?聽說那天晚上在劉府,穿著溺水的那件衣裳呢,一模一樣,宮裡都少見的。要說有人冒充,誰有那衣服?”
駱寶珠聽得害怕,躲在駱寶櫻懷裡:“我不要聽鬼故事。”
真個膽小,駱寶樟撇撇嘴兒:“鬼不鬼的我管不著,就是覺得劉瑩這人深不可測,要真是推羅姑娘下手的,那以前那誰……不就冤枉死了?”
駱寶棠嘆口氣:“他們這些人家,哪裡是咱們瞭解的?還是別說了。”
“我是不想做長舌婦,還不是外面那些人在傳嗎,還有人把劉瑩與那二人的仇怨都翻了出來。”她有些幸災樂禍,“瞧那時的風光,如今都不敢出門了。”
她絮絮叨叨,駱寶櫻沒有說話,一隻手輕撫著駱寶珠的髮髻。
從窗外看過去,只見天分外的藍,而在那樣的藍天下,她曾與陳玉靜縱馬齊驅,也曾恣意的歡笑過。
而今……
只留下她一個人。
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怎麼樣了呢?
她淡淡笑了笑。
劉瑩,你如今還好嗎?
☆、第 39 章
鈍刀割肉,大抵就是劉瑩此刻的感覺。
她終於明白陳玉靜為何會那麼快的選擇自盡,她當初甚至想,那樣桀驁不馴的陳玉靜也不過是隻紙老虎,實在太容易就隕落了。
而今她嚐到了這種滋味。
丫環拿來微沾了水的手巾敷在劉瑩的額頭上,輕聲道:“姑娘好似得了風寒,可不能再這樣撐下去,要不奴婢去與夫人說一聲?”
劉瑩掙扎著起來,把手巾扔在一邊:“我沒有生病,只需喝些熱水就好。”
外面多少人在等著看她笑話,就跟以前一樣,她稍許露出才華,別人就會說還不如羅珍一成功力,比不得羅珍一根手指。她若是光芒耀眼的寶石,羅珍就是太陽,她永遠都只能被她掩蓋。
而陳玉靜也是一般,那二人被稱為京都雙珠,不止容貌出眾,琴棋書畫也拿得出手,只要她們在的地方,總是能吸引住別人的眼光。
後來,她們陸續去世,輪到她劉瑩了。
只可惜時間是那樣短,她看著鏡子中不可遏制,憔悴下去的神色,連忙拿胭脂抹上去,事到如今,她決不能退縮。只要撐過去,讓別人知道,她並不曾做賊心虛,並不曾像陳玉靜那樣畏罪自盡,那麼,她還有將來。
她也一定能撐過去!
“予我好好裝扮。”她輕咳一聲。
過得半個時辰,方才從閨房出來。
仍與往前一樣,輕聲軟語道了聲母親,她便走到劉夫人身邊,因抹勻了脂粉,除了有些蒼白,並沒有多少不妥之色。
劉夫人打量她幾眼,想起外面的傳言,說是劉瑩推了羅珍,繼而嫁禍在陳玉靜身上,對此她並不太相信,然而空穴來風,假使劉瑩身上一點疑點都沒有,別人為何要那樣說她?就像陳玉靜,當初要不是看上衛琅,嫉恨羅珍,別人也不會說。
更何況,今次還不比上回。
至少上回羅珍的魂靈不曾出現。
那麼,難道這女兒當真那麼毒辣,將侄女兒害死了?
想到這個,劉夫人無法再與劉瑩親近,淡淡道:“你瞧著很沒有力氣,這幾日便在房中歇息罷,不用來請安。”
劉瑩心裡咯噔一聲,忙道:“母親,我身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