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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又端去給別人吃。
送完了,端端正正站在老太太身後,她說這話不是沒有理由,原先想著駱寶櫻兄妹兩個把駱家財產都刮分了拿去當聘禮與嫁妝,她擔心駱元珏,可瞧見衛家送來那麼多聘禮,也不知抵上了那多少倍了,才知曉自己眼皮子淺。
如此,自然不用擔心兒子了,故而在心底又感謝駱寶櫻。
老太太看她閒著,說道:“你去廚房看看,可都準備好了?尤其是那魚翅……”
那可是極名貴的菜,駱寶櫻驚訝,皺眉道:“祖母,咱們不過是回個門而已,又不是什麼大喜事兒,將就些便是,只是桌上添兩雙筷子而已,哪裡要買這些東西呢,還不如留著你們自個兒享用了。”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瞧瞧,姑娘家都容易這樣,你夫家送了這些多聘禮,咱們家買了魚翅都不行?你啊,寶櫻,往後可不能如此,禮尚往來,姑爺到了,怎麼也得好好款待不是?怎麼能自己吃呢?”
駱寶櫻臉一紅。
前世她哪裡會,實在是在駱家待久了,沒什麼好吃的好穿的,下意識覺得孃家窮,心疼長輩,也確實不對,她垂頭道:“祖母說的是。”
暗自懊惱,竟不小心養出了小家子氣的一面,幸好沒丟大臉,可得注意了!
袁氏抿嘴笑道:“許是在衛家吃慣了,想吃些家常菜吧?”
衛家那廚子不用說了,名菜樣樣會燒,她這幾日是享了口福,她笑道:“家裡的雖比不得衛家,可有幾樣還真好吃呢,像涼拌馬蘭,蒸菜,那邊就做不來。”
那幾樣有些鄉野的口味,看起來粗,到嘴裡卻香,袁氏忙使人去廚房說了。
從衛家用完宴席出來,瞧她兩腮如桃花,神色困頓,他扶著她道:“就聽見祖母不停得讓你吃,可是吃得太飽了?”
她輕笑,把腦袋靠在他肩頭:“可不是?怕我在衛家沒飯吃一樣,我隨口說得兩樣菜,幾全是我一個人吃了,珠珠要夾一筷子,母親還說成日在吃,這個讓與我,我不好辜負她們。”她手放在腹部,“好撐。”
眉頭微微顰著,向他訴苦。
他伸手想去給她揉一揉。
她卻擋住了,覺得有下人在不好,只拉著他袖子道:“路也不遠,咱們走回去好不好?正好消消食。”
兩家離得近,走得話還不到一刻鐘。
他道好。
兩人便從大門出去了。
午時行人不多,只兩人男的俊俏,女的清麗,攜手走在路上,宛如神仙眷侶般,仍是引得旁人紛紛側目。衛琅瞧見幾個男人盯著駱寶櫻不放,突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他道:“應該戴帷帽出來的,還是坐轎子吧。”
曉得他又在小氣,駱寶櫻道:“還不是有姑娘看你,我都沒怎麼樣呢。”
衛琅就笑起來,笑聲有些涼,沒怎麼樣就是不在乎他,那是不是有小姑娘勾引他,她也無動於衷?
握住她的手指一下就有些重,她正要被他拉去旁邊的轎子,卻見一騎忽地跑來,有人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爽朗一笑:“衛大人,衛少夫人,好巧啊。”
衛琅看清來人,就換了副臉色,淡淡道:“這句話該是我說吧?好巧,侯爺。”
羅天馳當然是故意的,委實還不太放心駱寶櫻,想著等她回門時來看一看,假使姐姐春風滿面,那衛琅定是沒有欺負她。
現在二人手牽手在路上散步,他心裡已是有數。
見弟弟要走,駱寶櫻倒是想起金惠瑞的事情,不由說道:“那日侯爺來做御多,專程恭賀,還不曾謝過呢。”她把話往那邊引,“昨日二伯母設宴相請,也提到要請侯爺來做客,不過咱們與侯爺委實不熟,便不曾應,倒是二嫂說,她與侯爺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