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切莫大意,奴婢今日斗膽稟告,實在是擔心皇上,假若這二人真的狼狽為奸,還請皇上早做準備!”
祁徽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半響擺擺手。。
“奴婢告退。”常炳聽令。
今日在平苑,眾人獵得許多野味,全都送去了御膳房。御廚忙得不可開交,為明日的盛宴,皇上邀請眾位藩王及家眷品嚐,他們自然要拿出渾身的本事。
鍋碗瓢盆之聲,響了一晚上。
翌日,眾人紛紛前往御花園赴宴。
祁徽在一座華亭之下佈設了桌椅,那亭子臨水而建,涼風習習,周圍奇花異草爭豔,在此品嚐佳餚,實乃一件美事。
陳韞玉也心生嚮往,精心打扮了番,等祁徽來接她一同去。誰料長青道,說皇上臨時有事,叫她自行去往御花園。
從鳳輦上下來,只見亭子裡成王妃夫婦已經到了,陳韞玉剛想上去,身後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娘娘留步。”
她回過頭看到祁舜華,而在祁舜華身旁,站著祁成穆。
“在路上遇到堂哥,便是一起過來了。”
兩人上前請安。
“那正好與我前去。”陳韞玉笑著看一眼祁舜華,“昨日見你騎術十分了得呢,看你之前說常出門在外,委實不假。”
“臣女也就騎術拿得出來,平日代步罷了,說到射箭,還是堂哥厲害。”祁舜華朝祁成穆眨眼,言下之意,她可是在幫他,“皇上要予堂哥擇妻,依臣女看,鮮少有配得上的罷?甚是擔心堂哥的終身大事,不知皇上可選到合意的了。”
要說這祁成穆,昨日見之,確實英勇神武,不止如此,人也生得俊美,往後還得祁徽重用,簡直是挑不出瑕疵。陳韞玉微微笑了笑:“皇上在我面前也是屢屢稱讚周王,說到婚事,也不知周王喜歡什麼樣的姑娘,若有個大概就好了。”
知他心頭喜好,那她挑選也容易些。
在詢問意見,祁成穆心頭突突直跳,目光落在她櫻紅色的唇上,暗道他原先也不知會娶個什麼樣的妻子,這次來京都才知,什麼叫在劫難逃。
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張網裡,越掙扎越痛苦,但不掙扎,卻又陷入得更深,心頭的慾望蠢蠢欲動,要衝破最後一道屏障。
他到底是怎麼了?
那可是別人的妻子!
見他面色不定,顯見還未完全沉溺,祁舜華咬了咬唇,暗道此人心智倒是堅定,昨日被她如此誘惑,竟都不曾答應下來,不過她就不信,祁成穆能熬過去。
這十幾年來,因父親縱容,她在外行走,三教九流之徒,皆有認識,也拜了好幾位師父,其中一位大巫便傳授她蠱術,說女子學得此種技藝,受用終身。她原本想讓祁成穆傾心於自己,聽命於她,但見祁成穆對陳韞玉隱有好感,更是正中下懷。
如此,祁成穆便會更恨祁徽了。
她正待要說話,卻聽見小黃門的高喝聲,龍輦從不遠處抬了過來,便收了口。
祁徽下來,走向他們。
眾人紛紛請聖安。
他目光掃過去,落在祁成穆戴著的玉冠上,想到剛才長春偷偷在東五所搜出來的那張畫,登時有一種火燒的炙熱之感。
那是被背叛的恥辱!
要不是他早就學會了忍耐,指不定這會兒祁成穆的腦袋都要搬家了。
祁徽行到陳韞玉身邊,拉住她的手,走到亭中坐下,高聲道:“都免禮,昨日狩獵盡興,今日更該享用昨日的成果,諸位不必拘束,請開懷暢飲。”他擊一擊掌,瞬時有一隊樂女或拿琵琶,或抱長琴,或持玉笛,款款而來。
在亭前一字排開,各自奏樂,一時絲竹之聲響徹了御花園。
又有宮人流水般上來,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