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長信宮,一個女官捧著一個漆盤,盤內放著一隻錦囊。說是從長安快馬加鞭送過來的。
太后讓人呈上來,開啟錦囊一看,內裡裝著的是一小戳柔軟的頭髮。
&ldo;這是孩子的胎毛。&rdo;
王潮道,&ldo;應該是皇子的。&rdo;
太后聽身邊的王潮這麼說,多看了幾眼。
她沒有生育過,元茂又是在他六歲的時候被她奪過來的。對於嬰孩她很是陌生,她曾經見過宮裡的孩子,不過那些孩子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倘若沒有利用的價值,那麼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這個皇子和她是有點血緣的。這個念頭從心底鑽出來,頓時便一發不可收拾。
和之前的那些算計又有些不同。
一小戳胎毛整整齊齊剪下來,用細紅繩綁住。她仔細的端詳了小會,&ldo;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孩子。&rdo;
還沒等王潮開口,又聽太后道,&ldo;可惜生母卻蠢成那樣,希望不像他的生母。&rdo;
&ldo;他說什麼時候回洛陽?&rdo;
太后問面前兩個得用的中官。
&ldo;使者沒有說。&rdo;
&ldo;那就是沒打算回來了。&rdo;
太后的感嘆只是持續了那麼小會的時候,很快她心緒平復了下來,像是從來沒有過半點起伏。
&ldo;真是難對付啊。就算我拉著渤海王和江陽王,也沒有什麼把握能拿下他。&rdo;
渤海王和江陽王曾經想過刺殺,但是宮中禁軍,以及駐紮在洛陽郊外的重兵領頭的將領也全是元茂的親信。
以前他們是懷揣著僥倖,萬一成事,而且沒有查出來。又有她在宮裡給他們背書,自然是可以高枕無憂。
可惜她可沒打算讓他們安然無恙。
原先沒皇子的時候,她就沒打算擁立渤海王,到了如今有了皇子,她就更加沒有這個念頭。
元茂沒了,正好可以推皇子上。
只是一時半會的,她不能把皇子弄到手,也是很麻煩。她若是生病之類,身為天子也會回來。但那麼小的孩子,是絕對不能經受舟車勞頓。
&ldo;他都算好了。&rdo;太后坐在那兒。
她現如今手裡沒有本錢,不好和元茂撕破臉。一切得徐徐圖之。
&ldo;行吧,就先等著。&rdo;
做事最講究的便是一個時機,時機不到,貿然出手根本一無所獲。
這是她在宮裡這麼多年,在各種爭鋒裡得出的經驗。
太后把手裡的那一撮嬰孩頭髮放回到錦囊內,令人收起來。
渤海王在江陽王顫巍巍的等著,最近樂陵王府那邊傳來的訊息,說是王妃比開始的時候要好上許多了,雖然還是不怎麼能開口說話,但可以下地了。
人不能開口說話,但是還能持筆寫字。只要把他們寫出來,一樣的要完。
宮裡的宮宴格外的熱鬧,人人喜氣洋洋。為了天子得了皇子歡欣鼓舞。他們在宮內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哪怕是裝,也要裝出樣子來。等到出宮,到渤海王府上。兩人對著,垂頭喪氣。
&ldo;要是陛下到時候知道了怎麼辦?&rdo;
若說剛開始他們還能勸自己冷靜,畢竟一個躺床上話說不得,手腳也動不得的殘廢能做什麼。
現在他們著急上火的整宿都無法入睡。
&ldo;太后怎麼說?&rdo;江陽王突然發問。
&ldo;太后說,稍安勿躁。&rdo;
江陽王嗤笑了一聲,他抬眼看向渤海王,&ldo;看來,太后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