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王過來對李灝一拜到底,&ldo;倘若陛下真的要追責,我一定會一力全擔下。絕不會讓郎君替我受過。&rdo;
這個妹夫什麼都好,人也是個君子,但就是太客氣了。對妻舅都是這麼客氣,讓李灝都覺得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ldo;算了,曲陽子是有本事的人,他既然開口了,那麼就是有幾分把握。&rdo;
他坐在胡床上,雙腿岔開,手裡拿著塵尾死命的扇著,也不顧士族子弟的那一套風雅了。
&ldo;只是我莫名其妙的被嚇了這麼一通。&rdo;
李灝撫了撫胸口,感覺到在宮裡受到的驚嚇哪怕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平復。
天子平日裡對朝臣是真的和顏悅色,將禮賢下士做到了極致。若不看天子那一身衣冠,都只當做是一個清貴的年輕人而已。誰知道真的動怒起來,是真正的雷霆之怒,君臣之間的天塹感受得無比清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當時滿腦子只有這話了。
他見長樂王滿臉愧疚想要說什麼他抬手製止,&ldo;罷了罷了,如今我還好好的坐著。人都已經舉薦上去了,我還能拉回來不作數麼。&rdo;
人都已經送入宮去了,這會想要後悔也不能了。如今就看接下來皇后病情如何,只要皇后好轉,那麼就雲散天晴。
原本的一肚子火氣,到了這會也都散了,他站起來打算回去。李元姜想留兄長用一頓晚膳,李灝婉拒了。
送走李灝,長樂王佇立在庭院裡發呆。
&ldo;還在想殿下的事?&rdo;
李元姜處置完府內的事務,就見到他在院子裡。
兩人如同一對友人,無關男女風月,還能互相安慰幾句。
長樂王搖搖頭,&ldo;是在想李郎君。應該是我親自出面,這樣就算有事也落到我頭上。&rdo;
&ldo;這次是真的連累李郎君了。&rdo;長樂王道,&ldo;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妹。明日我就登門去請罪。&rdo;
&ldo;現在說這話也遲了,不過幸好看著也不是沒有轉機。我雖然沒有見過陛下,但是聽家裡的父兄,以及其他的族親們提起過,陛下行事,若不是把事情前後查得清清楚楚,是不會貿然動手的。&rdo;
&ldo;而且兄長做事,沒有足夠的把握,也不會舉薦那個人。&rdo;
李元姜望著他,&ldo;要是大王擔心,我過幾日去拜見皇后,親自看看。&rdo;
&ldo;多謝王妃了。&rdo;
李元姜搖頭說不用,&ldo;只是見大王這麼一個人物,為情所困的時候竟然是這麼一個樣子。挺好玩的。&rdo;
長樂王低頭笑笑,也不生氣。
&ldo;王妃出嫁之前喜歡過什麼人麼?&rdo;
他對此毫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猶如和友人提起一件平常事。
有是有過的,那時候天子也沒有表露出半點拉縴保媒的意思,家裡自然是為她相看各類的年輕才俊。士族兒郎有那麼幾個才貌雙全,見到了動心也是很常見的事。
不過這話她不打算和長樂王說。
李元姜笑了笑沒答,長樂王也不追問。
他們這般相處,倒是最好了。
元茂處理完手裡的政事就過來陪著白悅悅,她的情形還是沒有好多少,平日裡喝藥扎針,用各種珍貴的滋補藥材養著,看著和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可一旦發出來,洶湧難止。
元茂見著他親手餵下去的粥又被她吐了出來,瞬間久違的無力感籠罩在他周身。
白悅悅吐了幾次之後,虛弱無比。
她